他現在受身體所限,無法收集做法用具,只好以後再說。
“二少爺,你不要怪嬤嬤狠心,嬤嬤也是為了你好。這個家現在是大少爺做主,夫人把持,老夫人又完全站在大少爺這一邊,二少爺你是孤掌難鳴啊!聽嬤嬤的,明兒一早給大少爺服個軟,讓他給你安排個差事,不管做什麼,以後都算有著落了。”
嬤嬤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彷彿他不答應,就一直唸叨下去,劉念無奈,只好應承下來。
嬤嬤不勝歡喜:“二少爺,你想開就好了。夫人是原配夫人,大少爺是嫡子,這個家由他繼承也是天經地義的。”
遇到靳重焰之前,劉念就是個農村小破孩,見到的都是一個糙漢一婆娘,遇到靳重焰之後,劉念是上仙小金童的小奶爹,見到的不是靳重焰的正面就是靳重焰的背影,哪裡知道什麼原配姨娘嫡子庶子的。她這麼說,他只能一點頭二點頭地胡亂應和。
嬤嬤見他如此合作,喜得合不攏嘴:“二少爺想通就好了。我明早過來接你,一起去給大少爺賠罪。”
劉念道:“有一事想請嬤嬤幫忙。”
嬤嬤呆了呆道:“什麼事?二少爺,你,你可不要又做傻事啊!你串通外人訛詐大少爺的事還沒有過去,老夫人、夫人和大少爺都在氣頭上,你可要安分些!”
聽她的口氣,這位二少爺怕是含冤而故,多半還在這世上。
他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猜測著這位二少爺是否就在屋裡看著自己。縱是修士,與鬼魂打交道也需要媒介。他道:“嬤嬤放心,我只是記掛母親,想為她燒些紙錢。”他報了個清單。
嬤嬤道:“難為二少爺一片孝心,不過天色太晚,一時弄不齊全,等明日再說罷。”
劉念道:“好。”
嬤嬤又殷殷囑咐他莫忘了明日早上去找大少爺,他都一一答應。
嬤嬤走後沒多久,天就漸漸亮了。
劉念正閉目修煉,就聽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被一腳踢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捧著臉盤往桌上重重地一放,絞了把臉帕,丟到劉念臉上,催促道:“手腳利索些,大少爺在前頭等著呢!”
劉念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道:“你揹我去嗎?”
少年瞪大眼睛:“我揹你?我是大少爺的書童,別說現在,就是以前也沒有這樣的道理!要人背,你找青苗去!”
劉念也不惱,淡然地說:“我雙腿斷了,下不了地。”
少年“噗嗤”一聲笑了,轉頭拿了一對柺子來,丟在床前:“用這個。這個用不了,你就爬著去吧!”他本以為對反會惱,做好了回嘴的準備,誰知他低頭撿起柺杖,慢慢吞吞地下了床。
“帶路吧。”劉念道。
少年奇怪地看著他,出門看,路上看,進屋還看,看得劉念忍不住臉紅。他羞澀的模樣落到文錦和王夫人眼中,都是一怔。
王夫人看向文錦,似在問:這個刁骨頭又在耍什麼花腔?
文錦輕輕地搖搖頭,對劉念道:“二弟,這幾日休息得還好?”
劉念疼得臉色發白,忙扶著椅子坐下來:“都好。只是沒人搭理,每日用膳不大方便。”他並非計較,而是依照二少爺的處境說點符合人物身份的話。
只是他揣摩了處境,卻沒有揣摩到性格。
文錦和王夫人見他受了委屈還這般平和,反倒暗暗留心。
文錦看向帶路的少年。少年一拍自己的腦袋說:“呀,我忘了,青苗走了,二少爺的衣食住行可就不是沒人打理了嗎?”
他隨口一解釋,竟也沒人往下接,文錦緊接著就說起了文家,暗示原主與外人勾結,使文家大不如前,處境堪憂。
文錦見劉念默不作聲,不由露出嘲諷和輕蔑,卻沒有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