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經在樓道里見過林振宇的母親,林母那副怪異的模樣確實在她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還挑撥別人說自己拜金,林母不也是拜金?宦淑暗道:“只不過是因為她沒有年輕的容貌和打扮的資本罷了。”
但她只是心裡這般道,口頭上宦淑不去管林母,反而是撂開了話題道:“她兒子生的那麼俊俏的一個人,怎麼會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他母親姓王,他可是姓林,虧你這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還把他介紹給我認識,誤解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行了,要說我打扮得漂亮突出了一點,也不過是為了做片更漂亮的綠葉襯托鮮花的紅豔而已。來——把那瓶子遞給我,我還得再撲層bb霜,我的面板似乎總是不夠白呢——”
的確,宦淑是透過明睿認識林振宇的。明睿的男朋友和林振宇曾經是事業上的合作伙伴,後來散了夥,宦淑引薦林振宇到她們任職的銀行裡工作。卻不想林振宇發展得這樣成功,如今在銀行裡比誰都出風頭,回想起自己男朋友的慘淡情況,明睿心中不免有些嫉妒。但和他們這麼些時日的交情了,她也不想就此表現出來讓宦淑察覺。
因此,她便急衝衝地打斷對方,道:“stop!剛剛那瓶bb霜已經被你揮霍得所剩無幾了,你要再撲就真成白雪公主了。你可別以為成為白雪公主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實話告訴你噢,這裡的小矮人啊,加上我也湊不齊七個。再者——現在已經五點半,我們從浦東到外灘,七點必須趕到呢。”她說著把手上的鐘表伸給宦淑看。
宦淑不以為意,埋怨道:“都得感謝你剛才的蝸牛速度呢——我眼線還沒補,唇膏還沒畫,就連指甲底油都沒好好塗呢。”
明睿鼻子裡哼了幾聲,忙給她補畫眼線。宦淑的兩隻眼睛半睜開半緊閉,一開一合的,同時還不忘記用蘸了指甲油的細毛刷去塗指甲。但是,她又怕塗抹得花了模樣,又怕明睿失誤戳傷了她的眼睛,所以心中也是格外地小心翼翼。明睿看著她那眼睛被束縛了還塗指甲的模樣,也是嗔笑地從她額頭拿開了眼線筆,道:“我總算是完成了,自己照著鏡子好好欣賞欣賞吧。”
其實大部分都是宦淑自己完成的,明睿對於化妝根本是不懂,也只是給她打打下手而已。
宦淑等到指甲油全部塗抹好了,方才睜大眼睛往鏡子裡一瞧:果然,所有的妝容都端莊得體,毫無違和之感。精緻的五官乖巧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職,那兩道棕褐色的鼻側影,為這張原本典型的東方面孔賦予了幾層朦朧的西方色彩,其中偶然浮現的淺淺的笑意,好似達芬奇筆下蒙娜麗莎神秘的微笑。會說話的眼睛顧盼流轉,似乎在對誰眉目傳情;長長的睫毛不甘落後,撩人心絃地閃動著;而鼻翼下那一抹適度卻不過分靚麗的玫瑰色則是毫不羞怯地裸露著,彷彿點亮了整張臉的光輝。
明睿也跟著在鏡子中欣賞,她圓胖的臉頰泛起了陣陣笑意,似乎是在讚賞自己的傑作。毫無疑問,這樣的傑作已經足夠完美並且惹人心動,但凝視那乖巧地垂落在兩肩的波浪捲髮,宦淑突然間覺得這畫面似乎少了一點什麼別樣的韻味。她思索著,把閃著亮光的指甲放在腦門上轉了幾個圈圈。她的睫毛下垂,面部神情似乎很苦惱,她在梳妝檯上尋找著——用什麼來裝飾那翹著尾巴的波浪捲髮?往它上面扣頂帽子,鴨舌帽還是貝雷帽還是棒球帽?要不直接一頂漁夫帽?不行——還是在它上面配副太陽墨鏡,要黑色的,絕對有範兒,但會不會太outdoor了一點?畢竟是晚宴盛會,不是踏春旅遊。她又用食指轉了幾個圈圈——該用什麼來裝飾呢?
她思索著,苦苦思索著。倏地,她靈機一動,眼角微笑,眉毛高翹,口中“哈”了一聲,興奮得就像是垂釣的漁翁釣著了一條大魚一般,明睿以為她要手舞足蹈。
只見她興奮地從抽屜中取出一根星條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