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鄭凌寰再次親率部眾,來到關隘城牆之上,憑藉城牆的高度,探查對方的營地。
正看著對方整齊規矩的軍營暗歎楚齊用兵謹慎,難以尋隙之時,就聽得有親兵從城下趕來回報:“回王上,北門處有一男一女,自稱王上在契單的故人,要求進關。”
“哦?”還未來得及從戰局中收回思緒的鄭凌寰微微一愣,旋即心臟狠狠地一顫,轉身詢問道:“你可看清,來人只有兩人?那名女子可曾提及自己的名字?”
當初鄭凌寰親自去往契單尋求解藥,雖然主要為了挽救檀城百姓的困苦,也不乏收買人心的作秀嫌疑,但他另外的收穫,就是順路偵察了契單各部落的情況,同時,他對自己看到的契單各部寧靜的狀態感到滿意。當他要面臨幾乎大楚傾國之力的平叛征剿大軍時,可不希望自己的背後還有契單人狼騎的威脅。
只是,讓他感到極其突兀地是,他在駿律時再次三番地邀請,衛慧都果斷拒絕,卻又為何又在他與楚軍對上的時候來到此處?
還好,他自信自己安排在西路的大軍不會這麼快地放任契單大軍趕到此地,更相信如果契單人的狼騎有什麼動作,他如今也不會因衛慧二人的突然而至感到突兀。
親兵本來對那自稱王上故友的狂妄男女不以為意,卻沒想到王上居然這麼欣喜,竟然還特意地詢問女子的姓名,不覺在心裡暗暗猜測,那女子與王上究竟是什麼關係,一邊急切地搜尋了一遍自己的記憶之後,只好慚然地回道:“回,回王上,屬下親眼看得明白,確實只有兩騎兩人……那名女子並未報上自己姓名……”
親兵一邊說著,一邊暗暗注意到王上一臉的表情變化,趕忙措詞補充道:“那女子雖說來自契單,卻穿著大楚的服飾。並且,她似乎還帶著一個孩子……”
“哦,好,好,好。”鄭凌寰聞言連續說了三個好字,臉上的神情也為之一鬆,甚至浮起一個難得的歡喜的笑容。親兵也不明白,對方是說他回答的好,還是別的,只知道自己這一次跑腿定然跑對了,也就躬身侍立,靜候吩咐。
哪想到鄭凌寰根本沒有做出什麼吩咐,甚至來不及安排什麼,匆匆從城牆走下,翻身上馬,直奔陳軍駐紮的零陵關北門而去。
鄭凌寰的心腹大臣中,有人從親兵的描述中已經猜到來人的身份,自然為自家主子歡喜,也有些並不清楚鄭凌寰去契單的經歷,故而也與那名親兵一樣,猜測著來人的身份。
以鄭凌寰為首的一行數人,打馬疾馳趕到北門之時,那邊的守門兵士早已經接了通知,見到主上親自趕來迎接,都在心裡暗暗慶幸,先前沒有多嘴多舌地說什麼得罪那名‘貴客’的話,不然,等對方到了主上身邊,一番枕邊風吹下來,他們這些小兵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及至在鄭凌寰吩咐下,開啟了城門,鄭凌寰親自上前將衛慧幾人迎進城中,那些暗自猜測的人,又換了一番心思。
看自家主上這般小心翼翼地模樣,難道說,對方帶著一個孩子的女人,主上還沒追到手不成?
衛慧當然不知道,自己無意之間成了陳留王的緋聞女友,她見鄭凌寰親自出城相迎,也不多禮,只是簡單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大大方方地跟在鄭凌寰身邊進了零陵關。
兩人並轡而行,鄭凌寰正欲為衛慧幫檀城民眾解毒致謝,就聽得衛慧平靜道:“我此次前來,並非投奔陳王。”
“哦?”鄭凌寰心中一陣失望,同時也終於記起,身邊的這個女子與那太子鄭允浩之間的關係,並且,她在濟州之時,可是與威遠大將軍楚齊也過往甚密。難道,她是從此經過,去往濟州兵營助陣?
鄭凌寰滿心地歡喜,瞬間冷卻,但長期以來的習慣,卻讓他臉上的微笑保持不變。同時,心裡快速地做出應對措施。既然,衛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