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英“哦”了一聲,眉尖隱含幽怨地苦笑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業已有了心上人,或……或是業已有妻子?”
司馬玠仍然搖頭。
他這兩度搖頭,可把夏侯英整得慘了,瞪著兩隻水靈靈的大眼,滿臉困惑神色。
司馬玠突然目注夏侯英,朗聲叫道:“夏侯姑娘,我有件事兒冒昧問你,希望你坦誠相告!”
夏侯英笑道:“司馬兄儘管問吧,我不是世俗女子,決不會有所羞澀,不作直言。”
司馬玠盯著夏侯英的如花嬌靨,揚眉說道:“我要問的是,夏侯姑娘是第一次在松林初見,便對我有了好感?抑或第二次在這客棧再遇,才青眼相垂?”
夏侯英失笑說道:“司馬兄問得好笑,第一次或第二次還會有甚區別?”
司馬玠道:“當然大有區別,如今我無法解釋,夏侯姑娘日後自會明白。”
夏侯英聞言,也不再追問,大大方方地,含笑說道:“我對於司馬兄,可說是一見傾心!”
司馬玠暗贊夏侯英確甚磊落大方,點了點頭,揚眉笑道:“夏侯姑娘對我坦然相告,我也要對你坦白一件事兒,這件事兒,也就是我不敢接受你款款深情的癥結所在。”
夏侯英笑道:“司馬兄不妨把你所謂‘癥結’,坦白說出,我們來研究研究。”
司馬玠道:“夏侯姑娘你認為男女結合,是不是一定要才貌相當?”
夏侯英毫不考慮地,搖頭答道:“不一定,才貌相當只是外表而已,紅顏綠鬢,能保幾時百歲夫婦,唯情長守!我認為男女之合,首重深摯感情……”
語音至此,頓了一頓,又復嬌笑說道:“不過這‘情’之一字,還需加個註解,就是‘愛’基於‘亙’、‘情’貴乎‘真’,至於是十年契合,抑或一見傾心的時間久暫方面,倒沒有什麼重要!”
司馬玠透了一口長氣,微笑說道:“夏侯姑娘果然不愧為一代俠女,有如此坦白胸襟,高明看法!如今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兒,希望你不要驚異!”
夏侯英笑道:“司馬兄說吧,我不相信你會有什麼能使我過份吃驚的重大隱秘?”
司馬玠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我這副貌相如何?”
夏侯英嬌笑說道:“夠漂亮了,可說是妒煞潘安,看煞衛玠!”
司馬玠失聲嘆道:“漂亮雖還漂亮,可惜這不是我的本來面目,只是一副製作得極為精細的人皮面具!”
這句話兒,果把夏侯英聽得一愕?
司馬玠苦笑說道:“夏侯姑娘,你懂我為何不敢領受你深情之意了嗎?因為你若看了我的本來面目,也許會把那份深情,立即收了回去?”
夏侯英微微一愕以後,目注司馬玠道:“司馬兄,你會不會少了一個鼻子,瞎了一隻眼睛,或是暴牙,缺嘴……”
司馬玠連連搖手說道:“沒有,沒有,我的本來面目,並無殘缺,只是濃眉大眼,生得粗豪,不像所戴面具的這般秀氣!”
夏侯英揚眉說道:“司馬兄,我有樁要求!”
司馬玠才一注目,夏侯英繼續說道:“這項要求就是我想認識認識司馬兄的本來面目。”
司馬玠苦笑說道:“我早就猜得到夏侯姑娘可能會有這麼一項要求?常言道:”醜媳婦不能不見公婆。‘我只盼夏侯姑娘不要過度失望才好!“
邊自說話,邊自伸手揭下了臉上所戴那副極為精細,也極為英挺俊秀的人皮面具。
果然,面具揭去以後,呈現在夏侯英眼前的,是張面板黝黑,粗眉大眼的雄健臉龐!
夏侯英笑了,笑得仍是那麼風情萬種,那麼柳媚花嬌!
司馬玠又自戴起面具,笑問道:“夏侯姑娘,你可開了眼了,你的觀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