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清晨…

晨光再次普照森林，在這裡，似乎永遠沒有陰雨天氣。

兩道黑影在林海之間上下竄動，偶爾停住身形，揮手擊殺偷襲的魔獸，取了晶核，再次動身尋覓下一個目標。

沒錯，這兩道黑影正是如同劫匪的小啼、謝龍二人，他們的手裡各自已經有了將近兩百顆晶核，加上斬殺幽冥巨狼所獲取的晶核，小啼手裡一共有了700多顆，已經足夠他用的了，夜玉子也不閒著，乖乖地呆在乾坤鐲內，將那些二階晶核合著崔靈草煉製成誕體丸，目前已經煉製了三瓶之多，大概150多顆左右。

“唉！人老了，練個什麼誕體丸也費神。”夜玉子捶了捶腰，伸出掌心，噴出一道濃黑如墨的火焰，射進一尊紫紅色的丹爐內，這尊丹爐足有兩人多高，呈橢圓形，爐壁上均是刻畫著模糊的符文與蟲魚鳥獸，看其樣子，定是歷史悠久的寶物。

“活了一千多年，我都懷疑你還是不是人。”小啼隨意的道。

“老夫本來就不是…呸，你才不是人，老夫只是暫時不是人。”

“說來說去，還是不是人。”

“你你…”夜玉子氣結，一時說不上話來。

“行了，老頭，到時候我讓你重新做人好不。”

聽到小啼話語間的承諾，夜玉子這才開心了一點，也緩過氣來，不過心裡也在暗暗思量著小啼心性的微妙變化，才僅此兩個月的時間，變化甚大，由羞澀甚至老實變成現在這般無賴。

夜玉子本能地將這種變化同那顆怪異的心臟聯絡在一起。

“難道每次變異，都會迷失一部分的心性？”

夜玉子開始擔憂起來，他不清楚持久這般下去，小啼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

“變異，雖然暫時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永久失去了一份心智，這可不划算吶。”夜玉子冥思苦想，卻想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無奈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感受到夜玉子的無奈，小啼好奇的道。

“每次變異的時候，有沒有緩衝的餘地？”

“有是有，不過…”小啼遲疑了一刻。

“不過什麼？”

“那股瘋狂的力量十分霸道，頃刻間便能壓制我的意識，根本不容反抗。”小啼一愣，淡淡的道：“怎麼突然對這來了興趣？”

“嗯，沒有到生死存亡的時刻，千萬別利用那股力量，不要太依賴它。”

“為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夜玉子遲疑了一下，緩緩道來：“還記得我說過你有兩面嗎？”

小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目前是你現在的這面佔有主體位置，而那一面受到壓制，只有在你極度發怒、衝動，心靈產生黑暗的時候才會出現。”

小啼不語，夜玉子繼續道：“如果老夫猜想的沒錯，若是那一面頻繁出現的話，遲早有一天，你的這一面遲早會被那一面壓制下去，永遠沉睡，你，就不會再是你了。”

你就不會再是你了，就不會再是，你了。

夜玉子的話狠狠撞擊在小啼的心靈深處，久久迴盪，揮之不去。

不會再是你了，意味著死亡，死亡這個字眼，激盪在小啼的心頭，讓他產生一陣陣的抽搐，他曾有多少次與死亡擦邊而過。

“所以，你必須壓制內心的恐懼與黑暗，別讓它侵襲你的本質…”

小啼悵然若失地點點頭。

“小心…”謝龍回頭一掌，一道勁氣匹練擦過小啼耳邊，向後飈射而去。

小啼心驚不已，回頭一看，竟是一條蜥蜴毒蛇，瞬間被勁氣匹練切成兩截，一股吸力自謝龍掌心發出，那條斷成兩截的蜥蜴毒蛇軀體一陣抽搐，一顆晶核被強行吸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