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圍繞周圍,這裡便是慶王府所在。
大明朝的王府規格有定製,像慶王府這樣的親王級別的府邸,其王府的周長是三里三百零九步五分。或者以另一種規定來形容,王府的範圍以東西闊一百五十丈二寸二分,南北長一百九十七丈二寸五分為限。這種形容或許抽象,不妨以現代的計算方式來計算:親王府的佔地面積高達三十三萬平方米,那是一片佔地近五百畝的巨大建築群,或可稱為城中之城。
王府也設四門,南曰端禮,北曰廣智,東曰體仁,西曰遵義,府核心心建築是地基高達六尺九寸三組正殿,依次是承運殿、圜殿和存心殿。所有宮殿都是窠拱攢頂,中畫蟠螭,飾以金邊,畫八吉祥花。殿中的座位用紅漆金蟠螭,掛帳用紅銷金蟠螭,座後壁則用畫蟠螭彩雲。
寧夏鎮慶王府便是嚴格按照這樣的規制所建立的一座城中王府,雖然賢王慶靖王早已作古,隨著血脈的綿延,和當今皇室的血脈已漸疏遠,但慶王封爵未削減,還是同屬太祖一脈,同氣連枝共享皇家榮華。
天色昏黑,大雪飄飄,即便是在這樣的夜裡,當宋楠在安惟學的陪同下來到王府門前,仰望著高高的臺階上緊閉的朱漆銅釘大門,門前張牙舞爪蹲著的不知名高大瑞獸之時,不免內心中也是震動。
這便是皇族王室,這便是權力所帶來的一切,朱家的子孫們是這個國家的主人,雖然他們絲毫沒有為這個國家帶來任何的貢獻,但他們血管中流淌的朱家的血脈卻讓他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人無法享受的一切。
王府大門緊閉,側邊的小門卻是洞開著,七八名手執兵刃的王府衛士挺胸疊肚站在小?在小門兩側,一名身著棉袍頭戴方巾的儒生摸樣的中年人交疊著雙手站在那裡正往臺階下張望。安惟學快步上前滿臉堆笑的拱手笑道:“景文兄,勞你久等了。”
那儒生模樣的人也抱拳回禮道:“巡撫大人,人請來了麼?”
安惟學朝身後的宋楠一指道:“那不是麼?宋侯爺,下官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是咱們寧夏衛學的大儒孫景文孫先生,景文兄,這一位便是京中來的宋侯爺了。”
宋楠緩步上前,淡淡拱手道:“孫先生好。”
孫景文呵呵笑道:“果然名不虛傳,早聽說宋侯爺也貌如潘安風姿若神,今日一見方知不需,更難得的是文武全能,為我大明朝立下汗馬功勞,更是可敬可佩。”
宋楠擺手道:“孫先生過獎了。”
安惟學笑道:“大夥兒也別站在雪地裡客套啦,王爺怕是等著急了吧,咱們進去吧。”
孫景文笑道:“王爺在存心殿等著呢,擺了好大一桌酒席,城中有頭臉的人可都到了。”
安惟學笑道:“那是自然,王爺請客,誰會不來?”
孫景文一笑,伸手道:“宋大人請,安大人請。”
宋楠點頭,正待邁步跨過高高的門檻,身前猛地伸出來一隻手臂來攔住去路,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道:“請這幾位大人解了兵刃,王府的規矩,入府中不得攜帶兵器。”
緊跟在宋楠身後的王勇喝道:“我錦衣衛可沒有卸兵刃的規矩,我們便是進皇宮也不曾有卸下兵刃的規矩。”
那衛士沉聲道:“皇宮是皇宮,王府是王府,皇宮有皇宮的規矩,王府有王府的規矩,你們要進的是王府可不是皇宮,這裡是寧夏鎮也不是京城。”
侯大彪氣往上撞譏諷道:“嗬,好大的派頭,比皇宮的規矩還大。”
那衛士臉色陰沉道:“若不解下兵刃便不準進王府,我等只是按照規矩辦事,還請諒解。”
王勇叫道:“那我們便不去赴你家王爺的宴,你當我們稀罕麼?大人,咱們回去吧,屬下命人給你弄個羊肉火鍋,吃的還自在些實惠些,倒也沒什麼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