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阮雲絲這一下午都是恍恍惚惚的,直等到傍晚時蘇名溪進了家門,聽丫頭們說奶奶不知道和三姑娘說了什麼,一下午神思不屬,他就連忙來到內室,果然,就見妻子坐在窗前,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也似,不過是走了幾步路的功夫,就聽她嘆了三口氣。
“怎麼了這是?吟玉從小兒嬌生慣養,有時候做事難免任性些,你不用在意,回過頭來不到一天,她就把自己做過什麼事兒都忘了。”
蘇名溪走到阮雲絲面前安慰她,話音落,卻見妻子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道:“這事兒別說一天,就是一個月一年,怕也是忘不了的。”
阮雲絲一向都是沉穩端莊的人,蘇名溪還從未看見過她這樣又可憐又可笑,如同一隻被鼠夾子夾住了的小老鼠一般可愛的表情,當下不禁又憐又愛,便輕輕抓住了她的手摩挲,一邊含笑道:“究竟什麼事兒?你說給我聽,讓為夫來幫你。”
“幫我?你不打我就不錯了。”阮雲絲一腦袋杵在桌上,讓蘇名溪更加好奇了,笑道:“什麼事兒讓你說這樣的話?再說吟玉犯的錯兒,我打你做什麼?放心,我說過要幫你,就一定會幫你,吟玉還是很聽我話的。”
“這可是……相公你自己說的。”阮雲絲這會兒巴不得有人把這件苦差事給搶了去,一聽蘇名溪在那兒為了丈夫面子上趕著,哪裡還肯客氣,見左右無人,方附在蘇名溪耳邊說了幾句話。
“什……什什什……什麼?”
饒是小公爺身經百戰,從小就經歷過無數的風浪,此時讓愛妻這幾句話一說,也不由得一個腚墩兒就坐在了榻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看著門口,吶吶道:“我……我是不是聽錯了?雲絲,我是在做夢是不是?”
“天還大亮著呢,做什麼夢?相公,您這理由剛剛我都用好幾遍了。”阮雲絲嘆了口氣,然後坐到蘇名溪對面:“呶,剛剛可是爺自己親口說的,這事兒你幫我,太太老太太那裡,你自己去說,我是絕不會開口的,這進了你家門,長輩們心裡本來就不自在,如今要是聽到這個訊息,這剛剛對我有了點好印象,還不得敗光了啊,恐怕生吃我的心都有了。”
蘇名溪沒好氣瞪了阮雲絲一眼“獰笑”道:“雲絲,你以為把事兒往我這裡一推就完了?呵呵,別想得美,咱倆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吟玉是跟誰學的這份剛強,你心裡沒數?”
阮雲絲“嗚”的一聲垂下頭,無奈道:“那你說怎麼辦?這可不怪我啊,南哥兒甚至都沒怎麼見過三姑娘,就算找我商量事,也是在掃書帶領下規規矩矩的來,說完話就走,這……這都沒碰過面兒啊,妹妹……她怎麼就會……”
蘇名溪也苦惱道:“實話和你說,當日那婚書本來被母親撕毀,是吟玉偷偷存下來,才讓我有了修補機會,請皇上收回成命。這妮子挾著這件功勞,早就說過她的婚事要自己做主,讓我幫她呢。我以為她不過就是找個小門小戶家的人,誰知道……她……她竟喜歡了南哥兒,這……這成何體統?”
“你小點聲吧,怕人聽不見嗎?”
阮雲絲急的打斷他,走出去四下裡看看,芳草倒是機靈,聽見裡面夫妻二人似乎在說悄悄話,早把人都打發了出去,她便回來發愁道:“這怎麼辦?我看這丫頭不是會輕易放手的人呢。”
“原本是會輕易放手的,不過如今有了你這麼個嫂子為例……”蘇名溪說到這裡,看見阮雲絲氣哼哼瞪著自己,於是揮揮手,抹了把臉喃喃道:“唉!不提也罷。”
“那你倒是說,這事兒究竟怎麼辦?”阮雲絲也顧不上和丈夫慪氣,連忙上前討主意。話音剛落,忽聽外間重重腳步聲響,接著芳草的聲音道:“奶奶,袁姨娘過來了。”
“她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