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之後,便有了畏懼之心,幾位保長約束了村民,那部落裡的幾個頭領也不許人上前,事情就僵在這裡了。
阮雲絲鬆了口氣,不由得著實慶幸,暗道幸虧這兩幫人不是什麼世仇,不然的話,不撂下幾條甚至十幾條人命,恐怕雙方也不會罷手。
她在人群中,原沒有上前地打算,誰料那傣依族中站在前面的兩個婦人看見了她,忙跑出來,大哭道:“姑娘,姑娘,你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地裡的苗兒,都被他們放牛放羊給踩壞了。”她們的漢語說的很流利,大概是因為一直和漢人有貿易往來的關係,或者是她們那個小國家根本沒有自己的語言,只能說漢語。
“納……納尼?我……我我我我……”
阮雲絲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怎麼也沒想到這導火索為何會引到自己身上?黃鶯和樓蘭竟然還讓自己給她們做主?她們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以為這是河姆渡時期,一切都由女人為主導啊?
熟料她這邊正驚訝著,那幾個保長也湊過來了,粗聲粗氣道:“阮姑娘,不是咱們欺負他們,你看看他們做的好事兒,這邊幾畝地的苗兒一遭兒都被撅了,今年算是別想收一顆糧食了,這可是好幾家的地呢。
阮雲絲都驚呆了,怔怔看著幾位保長,心想那些傣依族人不懂事兒,幾位保長你們怎麼也犯了混?這種事情來找我做什麼?就算你們搞不定了,十里八鄉不是還有好幾位大地主嗎?
也難怪,她怎麼可能明白這其中的關竅利害?黃鶯和樓蘭其實就是傣依族兩個大頭領的妻子,她們昨日見阮雲絲一番話,就把那些婦人都給降伏住了,又從那些人的話裡聽出阮雲絲時常幫她們的忙,在這附近鄉村很有口碑,在她們思想裡,這就應該是個有地位的女人了。而且從她們搬過來之後,昨日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站在她們的立場上幫她們說話。如此一來,她們自然信任阮雲絲,認為她有這個地位處理整件事,又不會偏幫這些漢人,到時候自己和族人才可能留下來。
而幾位保長也是剛剛收了阮雲絲的錦緞,心中對他也有些佩服感激,更何況現在村裡有人受傷了,對面那部落可也是有著上千人,真要打起來,一定會出人命的。那些大地主哪個不是比猴兒還精啊?這種兩面不討好的事兒他們怎麼可能出頭?保長們如今也是騎上了老虎背,領著村民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打呢,有人命傷亡,責任跑不掉;不打,這威風可就盡喪了,到時候村裡人還有誰會聽他們的?兩年後還有誰會繼續支援他們當保長里正?既然對方的人跑出來找阮雲絲做主,他們自然也樂得將這個燙手山芋扔過去。
就因為這麼兩下里湊巧,阮雲絲竟一下子從圍觀的路人甲榮升成為整個事件的主角,而她甚至不知道這種變化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只是看到幾位保長和黃鶯樓蘭殷殷期盼的眼神兒,後面鄉親們和對面傣依族人的目光,讓她獨善其身,抱著你們‘愛怎麼打就怎麼打,關我屁事’的態度轉身走開,她又實在辦不到。
到最後阮雲絲也沒了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這會兒她真是無比的思念起蘇名溪來,如果他在此處,以他的名望地位甚至是官職,解決這種事絕對不會比吃口飯更難,但問題是:他不在這裡。
哼,不在也好,說明他頭上絕沒有主角光環。阮雲絲賭氣地想著,先將幾位保長拽去一旁,小聲道:“各位保長,你們把這種難題丟給我,可讓我怎麼處理呢?我看著咱們已經有人受了傷,這事兒可不能再激化下去了,不然就有人送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是幾畝地,認真說起來,這事兒還可能是咱們這邊的人挑起來的,這一點不用我多說,你們也該心知肚明。咱們幾畝地沒了收成,互相幫幫就行了。那些人要是沒了收成,你想想他們怎麼活?他們要是不能種地活不下去了,真要是一條道兒走到黑,偷雞摸狗盜竊搶劫,甚至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