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林知意垂目一笑,“晚輩身為長姐,對於弟妹受教一事,自然是急的。”
“既如此,那從明日起,老朽便開始授課吧。”
“有勞先生費心。”林知意低首示謝,“說到晚輩這些弟妹,晚輩還想請求先生一件事。”
嬴律頓覺好奇,“何事?”
“這些孩子,晚輩基本都不擔心,只除了……晚輩的五弟,景和。”
這些天,嬴律已經認全了這些孩子。此刻聽林知意說起,他就想到了那個時時低眉淺笑,言語不多的孩子。他還以為這孩子是個性格內向的……
“小友且說上一說。”
林知意沉思須臾,而後抬眸,“小五這個孩子……是所有孩子中思事最為大膽不羈的,或許有一天,您會發現他的想法與您的觀念有所衝突,
而晚輩想要請求您的是,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晚輩希望您不要急於訓斥或者否定他,更不要因此質疑他的品行。晚輩可以絕對保證,他是一個品行良正的孩子。
這個孩子……只是見事角度與其他人不一樣而已。”
經過那次,小五問她能不能‘用’惡人,她就知道了小五的特別之處。
可對於嬴律這種傳統的本土人士來說,只怕會覺得此乃詭道,斷不可行。
因此,她不希望別人以世俗觀念來限制小五,她必須提前打好預防針。
林知意說完後,嬴律思索良久。
忽然,他雙目炯亮,只覺撥雲睹日。
是啊,難道與他觀念不合的……便都是錯的嗎?
他自幼長於嬴氏,得名師教導,閱書無數,又遊過廣土,閱歷見識不可謂不富,因而心中自是懷有幾分傲意。所以,以前對於途中學子的‘異論’,他想都不想就會辯駁回去。
回想這些,他不由產生了自羞之感。
若只因學生思慮異於自己,不加斟酌就予以否定,這跟莽夫有何區別?
“小友所言,老朽明白了。小友也儘可放心,老朽會慎重待之。”
林知意可不知道她提出一個請求,嬴律就想到了這麼深。要是她知道了,只會嘆一句,不愧是做學問的。
她聽到嬴律的回答,連忙起身,拜行大禮,“晚輩深謝先生。”
“他們能有你這樣的長姐,是他們之福啊。”嬴律感慨。
“能做他們的長姐,也是晚輩的運氣。”林知意微微一笑。
在這世上,事事皆有因果,如果不是這些娃娃在她痴傻的時候陪伴她照顧她,沒有一絲嫌棄之意,她如今又怎麼會這般為他們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