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媚兒叫不醒陳小九,手拿匕首,不知如何是好,轉眼一個時辰已然過去,見他依然無動於衷,心下更加慌亂,點點淚珠連綿不決湧出。
正待傷心的空擋,陳小九這廝卻突兀醒來,像個瘋子般緊握她的雙手,勸她不要自殺!難道他夢遊了不成?
朱媚兒先是怔了一下,猛然間醒悟過來,坐在床頭,又哭又笑的用力拍打著他的胸膛道:“誰要自殺?你才要自殺呢!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竟然敢裝死?你可嚇死我了……”她手上用力拍打著,淚如泉湧,心中那股煩悶卻莫名其妙的輕鬆了很多。
陳小九承受著朱媚兒的粉拳,這才想起自己方才‘死’了很久,但死過之後,卻通體舒泰,渾身上下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勁道。
他望穿秋水,頗有些曖昧的盯著朱媚兒的眼眸壞笑道:“二小姐,你的眼淚是為我而流嗎?難道還要為我殉情?嘖嘖……小九心中感動的緊哪!”
“混賬話!誰會為你流淚?為你殉情?”朱媚兒擦拭著淚珠氣苦道:“我是怕你死在這裡,弄得我香噴噴的閨房一屋子晦氣!”
“恐怕二小姐言不由衷哦!”陳小九大言不慚,繼續挑逗道。
“混蛋,一個小家丁竟敢調戲小姐,難道反了不成?”朱媚兒橫眉立目,猛然想起陳小九還賴在她的牙床上,心頭火起,晃著匕首吼道:“登徒子,你給滾下去!”
小家丁調戲小姐怎麼了?從前沒有人敢嘗試,小九我偏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登徒子,他見朱媚兒方才那股可憐兮兮的溫柔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往昔的霸道蠻橫,心中那股旖旎蕩然無存。
他意興闌珊的走下床,赤著腳丫扯著脖子大喊道:“我的鞋子呢,藏到哪裡去了?”
“小聲點,難道你真的想死嗎?你那雙破鞋在櫃子裡。”朱媚兒豐盈的胸口喘著粗氣道:“穿上之後,馬上給我滾蛋,今天的事情,你若是敢讓外人知道,我就扒了你的皮!”
“外人?依照二小姐的意思,我算是您的內人啦?”陳小九聽著朱媚兒的弦外之意,心中大喜。
朱媚兒俏臉通紅,揮舞著匕首不屑道:“就憑你?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趕緊給本小姐滾得遠遠的!”
這個小妞言語硬邦邦的,毫無溫柔可言,陳小九甚覺無趣,想著今天又在她床上睡了一回,也算與她同床共枕過,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哼著小曲便向外走去。
“慢著……這就想走?”朱媚兒猛然想起來一件事,快速跑了幾步,嬌柔的身子堵住房門,手中不斷揮舞著匕首。
“讓我走的是你,不讓我走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樣?難道還要我在你的小床上,美美的與你睡一覺嗎?”陳小九大言不慚道。
“放肆!大膽!”朱媚紅著臉兒啐了一口,惡狠狠道:“登徒子,你是怎麼進得大門的,莫不是福伯給你開的大門!他要真敢給你開門,哼……我就把他趕出去,永不再用!”
這小妞,當真是個蠻橫霸道的東西,對待老年人,怎麼就沒有一點仁愛之心呢?
陳小九受了福伯的好處,自然不好出賣他,嘆了一口氣,倒打一耙道:“二小姐不提此事,我而反而忘了所為何來!”
“想起這件怪事,我氣就不打一處來,平白無故好端端的,你為什麼不讓福伯給我開門?這個臭老頭倔強得很,任我說破了天、磨破了嘴,竟然還是無動於衷。”
“騙人,那你是怎麼進來的?難不成長了翅膀飛進來的?”朱媚兒聽說福伯沒有給他開門,心中甚為滿意。
陳小九白了她一眼,氣哼哼道:“你難道不知我練了一手飛簷走壁的好功夫嗎?”
“混蛋,趕緊如實招來!”朱媚兒揮舞著匕首,狠呆呆的說著。
陳小九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悵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