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走在山間的林蔭路上;路旁長有很多高大挺拔的金絮棉樹;這是南方特有的樹種;入chun開花;此時已是夏初;樹上棉果成熟開裂;金黃sè的棉絮隨風飛於空中;於陽光裡金光燦燦;美麗奪目。
棉團於空中散開;棉絮絲絲縷縷分離雲散;輕如無物;飄飄蕩蕩;隨風遠去;散落於未知處,給人心頭平添幾許落莫悵然之感。
一些文人雅士就喜歡借金絮棉感發抒懷;此類詩文歌賦很多;有篇名為&;lt;&;lt;流金絮語&;gt;&;gt;的詞就很有名;詞的大意是金絮棉不到秋冬而在chun夏之交就早早地果熟絮揚;然後樹葉落盡;禿枝寂守到來年chun開再萌芽吐蕾;是要告誡世人;不要等到一年到頭或人生古稀才珍惜光yin歲月,人應該時刻懂得珍惜。金絮隨風而逝;燦然於天;剎那芳華;飄零於外;剩窮枝獨望;寂寥唏虛。就像時間在無聲無息的流逝;青chun不知不覺間就遠去,人們只看見金絮飛於空中的美麗;卻不曾想象它最終落於地上化作塵土的荒凉,人該懂得時光荏苒,該珍惜時間;珍惜一切。
楊天澤不是個多愁善感的文人;但看著金絮飄空;也感受到了時間過得真快;跟倩瑩師妹分別已整整十年了。看著金絮翩翩隨風而舞,便想起了十年前和她一起在風中用網兜追逐收拾棉絮的情景。
那個在陽光下飛絮中奔跑的美麗身影;那銀鈴般的笑聲;兩人一起的歡樂;無數次在腦海中回味;當再次身臨其境;愰如隔世;卻又觸手可及的親切。
“師妹,我來了。”
他仰望著漫天飛絮,微笑著輕輕地道。
她還親手為他做了一個布偶,將收集來的棉絮塞在裡面。他從懷中摸出那個布偶,出自一個七歲的小女孩之手,手掌般長短的人形布偶公仔。腳很短;手比腳還長;而且一邊長一邊短,眼睛丶鼻子和嘴巴都是用線繡出來的,歪歪斜斜,模樣拙劣而滑稽戲,但多年來他一直將它帶在身邊,視若生命;常拿在手裡把玩欣賞,想著和她一起玩耍歡笑的歡樂情景。
“這十年來,師妹又是怎樣過的呢?”他在心裡想。
突然,聽見頭頂風響,猛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人蒙著面頭下腳上的從一棵大樹上倒飛下來,手掌直拍向他的頭頂。
他大吃一驚;一手將布偶往懷中一塞;急忙舉起另一隻手相迎。啪的一聲;兩掌相交;他身體一震;感覺對方手力剛猛;功力遠在自己之上,卻似乎並未使出全力。
那人與他對了一掌後;身體借力彈起;再來個180度空中倒轉,雙腳齊踢向他胸口;來勢兇猛凌厲。
楊天澤剛才一交手已知對方厲害;這一下自己要用雙手招架根本接不住;雙手非被踢斷不可,人坐馬上要閃避也已經來不及;情急中只好將身體猛向後一仰倒在馬背上。
好險!對方雙腳幾乎是貼著他鼻尖臉門劃過。
這一下險險地避過;接著反敗為勝的機會來了。對方這一踢不中;人在空中全無憑藉;且背後空門大開;正是反擊的大好機會。
時機轉瞬即逝;楊天澤反應很快;人一倒在馬背上;當即使一招“毒蛇躥空”,借身體後仰之勢,雙手和背脊同時在馬背上猛用力,雙腳齊起,飛踹敵人後背。
這是反敗為勝的妙招,往往是用於人倒地之後而敵人趁機痛下殺手之時或者借閃避故意倒下再趁勢反擊,身體一著地即借力彈起,如毒蛇從地上躥起咬人,出其不意,用腳踢傷敵人,同時站起來。
那蒙面人在空中難以閃避,雖功力在他之上,但若被他雙腳這樣猛踢中後背,定把他踢飛受傷不可。眼看就能奏效,但沒想到那人好像早料到他有這一著,雙手向後一擋,輕描淡寫的在他那猛然踢到的腳尖上一按,身體借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