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共死?”韋希聖笑了起來。
郭氏夫人含淚點頭,這個時候她笑不出來。
“我以為我們只是夫妻,”韋希聖說道,他也有好幾位妾室,他以為自己跟這個夫人遠不到要共死的地步。
郭氏夫人卻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就因為我們是夫妻啊。”出嫁從夫,在郭氏夫人的心裡,這個夫君就是她的天了,沒有了韋希聖,她要怎麼活?
“走吧,”韋希聖又拍了拍郭氏夫人的手,道:“你若有心,替我看著兒女們都成家立業吧,將來到了黃泉,由你來親口告訴我兒女們的事。”
成婚數十年,這可能是韋希聖唯一跟郭氏夫人說過的情話了,如果這也算是情話的話。
郭氏夫人轉身,走了幾步後,又問韋希聖:“那你的那些女人呢?”
“她們若是都走,整個京城的人就會知道,我韋希聖舉家外逃了,她們留下,”韋希聖道:“只你一人帶著兒女們走吧。”
郭氏夫人回頭再看韋希聖一眼,突然掩面快步走了出去。
清晨的南城外,安元志護送著安太師的官轎走在進城的官道上,與一隊趕著不少車馬的行人迎面而過。
大管家看看這隊人,趕到了安元志的身邊,小聲道:“五少爺,那是韋府的幾位公子。”
安元志回頭看看大管家指給他看的幾個少年人,輕笑了一聲,看來他的父親昨天威脅利誘韋希聖成功了。
659家門不幸
“走,”安元志命身後的眾人道。
韋府的小公子騎在馬上,跟坐在馬車裡的郭氏夫人道:“母親,方才安五少爺帶著人過去了。”
“安五少爺?”郭氏夫人在馬車裡驚叫了一聲。
小公子被郭氏夫人叫得嚇了一跳,說:“是啊,這會兒他帶人走了,方才他還回頭看我們這裡一眼。”
“我們快點走,”郭氏夫人在馬車裡急聲道:“不要理安府的人!”
大管家一直在回頭看,看韋府這一隊人行進的速度突然就快加了,忙又跟安元志道:“五少爺,他們好像跑快了。”
安元志坐在馬上沒有回頭,道:“我想他們是去嶺南韋長公子那裡探親去了,不用理他們,這事回城後,也不要再說了。”
大管家忙又答應了安元志一聲,說:“奴才明白。”
韋希聖這時站在府中的祠堂裡,在一個只刻著韋氏二字的牌位前上了三柱香,道:“姐姐,你若泉下有知,現在一定心中驚惶,弟弟跟你說,你只管安心,官途本也是險途,我若心有怯意,就走不到今天。”
安太師昨晚說的話,半真半假,在安太師這個老謀深算的人面前,韋希聖顯然道行還不夠深,被安太師說得分不清這個當朝太師,到底知道了他多少事,自己還有什麼事是在這個人的算計中做下的。在這種分不清之下,韋希聖就不敢拿整個韋氏家族的性命來跟安太師賭,妥協是韋希聖唯一能做的選擇。
“現在朝臣們的處境都艱難,”韋希聖對著胞姐的牌位自言自語道:“四殿下與五殿下各有劣處,聖上的心意又一向多變,我看不出誰才是日後的新君,安書界這個人歷經數朝不倒,素來眼光毒辣,我寧願信他一回。”
黑漆的牌位在煙霧繚繞中,顯得面目模糊。
韋希聖摸一下牌位上的字,神情黯然卻又語調平穩地道:“姐姐,為你報仇是弟弟該做之事,所以我不後悔。”
韋府的幾位姨娘聽說韋希聖在祠堂後,都趕到了祠堂的院外。
韋希聖在胞姐的牌位前又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出了祠堂。出了庭院後,看見自己的女人們站成一排在等著他,便沉了臉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知道郭氏夫人帶著府裡的公子小姐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