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換稱呼已經適應了，她知道每次到了說真心話的時候，他總是給她一個‘平等’。伸手抓著他的衣服，浩雪眼中的淚水再也藏不住，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滴落在地面的青石之上。“不要回頭，讓我靠一下，還有，謝謝你！”“記得我說的話就好，擦掉眼淚，繼續往前走。”胤禩很喜歡她靠著自己，依賴自己，可是他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一幕，更不想讓這一幕成為別人編排、傷害她的藉口。

見了良妃，八八很自然地說了幾句轉身離開了，他走得瀟灑，而浩雪卻坐得挺直。

良妃是過來人，她也是從一個一心一意想得到良人的少女走到今天的，她心知兒子的心事，卻感嘆造化弄人，剛才院子裡的那一段，她雖然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她不難猜出他們之間發乎情，止於禮的關係。

“這裡不用你們侍候了，本宮有些體己話要跟耿側福晉說說，你們都退下吧！”“是，娘娘，奴婢們告退。”眼見所有人都退下之後，良妃淡淡一笑，起身坐到了浩雪身旁，執著她略顯冰冷的小手道：“傻孩子，若是沒有地方哭就到這裡來哭，不過出了這門，這淚水可就不能流了，犯忌諱。”眼圈一紅，浩雪卻忍著淚水扯出一個笑容道：“良額娘，奴婢沒事了，等奴婢再回來，一切都會好的。”“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呢！”看著她，良妃想到曾經萬般寵愛自己的康熙，可是時過境遷，這剩下的還有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良額娘，奴婢知道你對奴婢好，可是奴婢哭過一次之後就不想再哭第二次。”眨眨眼，微微抬頭，讓奪眶而出的淚水再次往回流。“為一個總是犧牲自己的男人傷害自己，那是活該，奴婢很自私，也很膽小，這傷一次，奴婢就會縮回自己的殼裡，再也不會出來。至於幸福，奴婢希望下輩子投胎的時候，遇到的是一個能護著奴婢的男人，而不是一個為了這樣那樣的人或者理由犧牲奴婢的男人。”良妃看著浩雪始終掛在臉上的笑容，突然覺得這個女孩之所以會被人喜歡，那是因為她比他們都懂得愛自己。

是啊！為了不愛自己的男人折磨自己，太不值得了。

“好孩子，既然想開了，那就好好活著。”“恩，奴婢會好好地活下去，然後看著兒子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如此也算是一種圓滿，一種幸福。”追求不到愛情，那就嚮往天倫吧！

“愛”是皇宮內宛、皇孫貴族間最忌諱的字眼。他們就算愛了，可誰又能保證這愛是唯一的，是永遠的？他們可以在愛著一個女人的同時，跟另一個女人上床，美其名曰是為了子嗣；又或者他們愛著一個女人的同時，還可以為了儲存另一個女人而犧牲這個女人。

他們的愛不純粹，也很難純粹，因為他們牽掛的太多，想要的太多，能給的又太少。

靠在良妃的懷裡，浩雪怔怔地望著房梁，此時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那樣靜靜地坐著、靠著。直到外面有人稟告，說是李德全在外候著，老康要見浩雪，良妃這才喚人端來一盆水，讓浩雪梳洗打理自己。

浩雪梳洗一番整理整理心情，這才向良妃告辭，跟李德全走了。半路，浩雪就將準備好的食盒交給李德全，畢竟這個當著老康的面給有些失禮的，而且弄不好還有賄賂的嫌疑。

“諳達，這是為你準備的，之後有一段時間不在府上，以後若是有什麼吃食之類的，還煩諳達派人去取。”“耿主子說笑了，這都是奴才的份內之事。”李德全就算知道浩雪心情不好，他亦不會對此多加評論。

“諳達不介意就好了。”沒有多說，浩雪深吸一口氣，開始整理自己的情緒，畢竟康熙不是別人，有些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