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地,早在多年前,先威烈皇帝病重,曾徵召天下名醫,他也被徵召入宮為先帝會診,聽說頗有功勞,先帝本想要招他入太醫院的,可惜戚先生是個隱世地高人,視功名利祿如浮雲,只願閒雲野鶴、暢遊四海,不願涉足官場,最終還是推辭了。後來聽說因為受了沈大人的恩德,才留在沈家為老夫人和公子看病……”
金菱興致勃勃地講述著,雁秋地興趣也被挑動起來,聚精會神地聽著,葉薰的心思卻已經飄然遠去了。
她確實是在擔憂蕭若宸,但卻不是在擔憂他的身體。
那天晚上,王大娘隨後就將蕭若宸送來了東臨館。葉薰膽顫心驚地迎了出去,生怕蕭若宸知道買下姐弟兩人的主顧是沈家之後,無法接受現實,更害怕他會當眾露出破綻,讓兩隻在逃的小魚變成自投羅網。
誰知在偷偷提醒了他這個“噩耗”之後,蕭若宸的反應出奇地平靜,之後面見萬總管一番訓話時也畢恭畢敬,毫無破綻。讓葉薰總算放下心來。
事後,蕭若宸也同葉薰一起分析了當前的局勢和被賣入沈家的好處。
兩人未死地事情只怕已經被發現,而停留在奉賢縣的時候打聽到地官府的說法是“沈家前去參加秋獵的家人盡皆遇害,無一倖免”,也就是說,沈涯把兩人未死的訊息按了下來。也許是感覺兩個孩子不可能對他造
,也許是想靠自己的勢力暗中解決。無論總樣,兩I著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不定時炸彈。
一旦兩人入了沈家,追蹤在姐弟二人身後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猜測得到,他們暗地裡苦苦追索的姐弟二人竟然就隱藏在自己家裡。還是那句老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蕭若嵐是個深閨弱質,生長在國丈府的十四年裡,除了每月一次前往城西寺廟進香拜祭生母之外幾乎足不出戶,連自家的下人對這位庶出的四小姐都印象模糊,何況遠在涼川的沈家人,除了沈涯本人不可能有人認識她。
而蕭若宸是蕭家的大少爺,年紀尚幼,又是獨苗,平日裡蕭夫人愛的跟眼珠子似地,生怕遇見絲毫的意外,等閒不肯放他輕易出門,所以京城裡見過他的人也不多。
兩人停留在沈家,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行事低調一些,就不會被人揭穿身份。
兩人分析討論一番,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蕭若宸能夠這般冷靜理智的面對現實當然讓葉薰很欣慰,但是從另一個角度,反而讓葉薰更加擔心了。
暫時只能夠這樣了,但以後怎麼辦?兩人難道就在沈家當一輩子的丫環小廝,就算她不介意,他心裡怎麼想的?他就這麼容易地接受了現實,還是他在籌劃著什麼?
總有些莫名其妙地煩躁停駐在心頭。揮之不去。
正在出神的時候,馬車一頓,停了下來。
金菱也止住滔滔不絕的講述,幾個人掀開車簾看向窗外。
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月亮被厚重的陰雲雨水遮蔽,天地間灰濛濛一片,只聞淅瀝的雨滴聲聲打在馬車頂棚上。
藉著馬車簷下微弱的火把光亮,葉薰勉強看到前方有一團模糊的黑影。似乎是一座建築物,正靜謐地佇立在道路一側,映襯著身後的密林,顯得格外陰森。
車隊前面地馬車上跳下幾個人,舉著油紙傘和火把向那裡走去,葉等人立刻明白看來今晚是要在這裡過夜了。
葉薰幾個人也跳下馬車。撐開傘,隨眾人走到了近前,方才看清楚那是一座破廟,在枯枝敗葉的掩映下顯得格外破落。前後統共就一件屋子,低矮的四壁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屋頂,讓人禁不住擔心下一刻就會在呼嘯的寒風中倒塌。
廟內空無一人,佛龕上供奉的佛像也早不知哪裡去了,只餘下空蕩蕩地高臺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堂前滿是雜草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