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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唐賢隆站在水榭的中央,將手背到了身後,看著胸口劇烈起伏的徐仲雲,掀了掀眼皮,“真是怎樣的主人有怎樣的狗,不要以為那點事兒就礙得著我了。”

說著靠近徐明義,壓低了聲音,“怎麼,你真以為這事兒國公爺不知道?”說著輕哼了一聲,轉身朝著原座走去。

琴聲未斷,嫋嫋如湖上煙雲。

水榭中“大人息怒”之聲不斷傳來,徐仲雲面上已是紫紺卻無人理會,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掠老虎鬚,個個滿臉恭敬帶著討好,圍在唐賢隆的周圍。

“哼!”唐賢隆面色好了些,一把拉過歌伎置於懷中。她絲薄的舞衣褪下了不少,露出了胸前膚如堆雪,酥肩馥郁。

見歌伎很是順從地倚在自己懷中,唐賢隆肥胖的大手一把落在茜色的抹胸上,狠狠地揉捏起來,自己的氣息也逐漸急促起來。

眾人見他少了初時的慍色,對視了一眼便回了座,知道這一篇算是揭過了。看了看角落已是氣息微弱的徐仲雲,心道這人定是沒辦法活著走出惠州地界了。

“誰在理著貢品的事兒?”過了些許時候,懷中的歌伎已是雙眸含淚,唇間滿是吟哦之聲,唐賢隆減了力道,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矮胖的官員走了出來,他面上帶著諂媚,“參見大人,是下官在理著這事兒。”見唐賢隆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便繼續道,“痕跡都抹去了,簿子也做好了,明日就呈給大人您!”他的身子躬得很低,顯得極為恭敬。

“簿子?”唐賢隆抬起眼皮,看著幾步遠外站著的人,猛地提了聲音大喝道,“怎麼,還嫌本官事情不夠多?你這是明著讓那個傻太子來抓我的把柄是吧?”他雙眼圓瞪,很是兇狠。

矮胖的官員一聽,雙股戰戰,顫顫巍巍地就跪了下去,“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回去這就毀了……”他的聲音中滿是恐懼,餘光看見水榭角落至今無人敢去理會的徐仲雲,心底滿是恐懼與涼意。

若是自己便是這般下場……

這些年來唐賢隆不知扣下了多少貢品,涉及到貢品藏了一件就已經是死罪,更不要說這麼大的數量。原本以為經過這回他也能從外圍進去裡層,成為州牧親信,卻沒想到辦砸了,能活著出去他就謝天謝地了。

這時,庭院的前門處突然傳來了零散的嘈雜聲,唐賢隆倚靠在椅背上,皺著眉朝著候著的侍從揮了揮手,“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著又換了神色,滿是興味地端起酒杯,將酒液紛紛傾倒在了歌伎的抹胸上,一時纖毫畢現。他嘴角勾起笑容,似乎很是享受此般美景。

許久,去的人還沒有回來,唐賢隆有些惱了,“怎麼回事?”他放開懷中人站起身來,突然發現水榭中的人俱是震驚地看著湖對岸,滿臉驚駭的神色。

心下一緊猛地回頭,便見岸邊不知何時站滿了身穿鎧甲的兵卒,他們手持長刀,寒光凜冽。映在河面上,如修羅一般。而一隊弓箭手角弓滿張,箭尖直指水榭,沉靜有如雕塑,溶於夜色。

沒有人知道,他們何時出現於此,無聲無息。

噠噠的馬蹄聲緩緩靠近,伴著的是整齊的腳踏石板的聲音。唐賢隆有些驚惶地回身朝著水榭外的大道看去,就見一隊兵卒行來,停在了水榭前二十步遠的地方。

佇列的前面是三匹黑馬,身穿盔甲的兩人坐騎稍稍落後一步,明眼一見便知玄色袍服之人是眾人之首。

“你是何人?”唐賢隆站在水榭臺階上,酒氣早已散盡,他看著悍野的兵卒,心中滿是寒意,腦中浮現出猜測,卻有快速地否定了——絕不可能是……

他穩了穩心神大聲問道,但是卻止不住聲音中的顫抖。那個一身玄黑的身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神魔,即將揮起兵戈收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