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在有些捉襟見肘,雖說這新的首榜十人之中,掌教餘留白得以躋身上去,可畢竟是最末,又是唯一一位第五境的,不用旁人如何渲染,都能看出來這劍閣的困境。
劍閣最危之時局便是今朝。
只不過這些不好的訊息之中還有一個好訊息,便是那位新任大楚劍林魁首,其實同劍閣關係匪淺,是那位劍仙的子侄不說,當日也是他出劍救下餘留白,最後還將其親自揹回青城劍閣,更加坐實了這位新劍道魁首和青城劍閣的關係,這使得那些打劍閣主意的宗門也不得不掂量下自己這點家底擋得下那位大宗師幾劍?
同時,也有不少劍士都在希冀那位現如今能排到天下第二的劍道大宗師夏秋和這位天下第七一戰,好分出高低,正式確定這葉長亭之後的劍林到底是以誰為尊,只不過這場大雪之中,卻是沒有傳來過這個訊息。
江湖在這場大雪之中安靜的可怕。
就如同這位劍閣掌教一般,一輩子都安靜的不像話。
大約是午飯光景,劍閣以往最調皮的小弟子思塵,現如今不知道是好多師弟師妹的師兄的思塵在一處小竹樓之中生起一爐火,和好幾位師弟師妹圍爐而坐,聽著他講著已經翻來覆去講過不知道多少遍他和葉師叔走的那趟江湖,幾個少年少女聽得津津有味,就算是在他們腦瓜子裡其實大約已經能把這些故事梗概都背下來了,可是總是無事的時候還喜歡聽思塵師兄講上一遍,他們總覺著自己腦子裡的那個故事,和思塵師兄講的,不一樣!
小姑娘豆角坐在火爐旁,感受著火爐傳來的暖意,她沒有多說什麼。背後依舊是揹著那柄新劍微雨,其實早在當日陵安葉師叔的借劍而返之後,她便覺得這柄微雨有了些變化,可大抵是什麼變化,她說不上來,但總歸是好處,這些天練劍好似也更容易了一些,山上人對於她這位有望成為這江湖上第一位女子劍仙的弟子一向是極為關心,再加上她年紀也小,就算是在山上受了什麼委屈,也有許多師叔伯願意為她出手教訓那些弟子,畢竟這樣一位同長亭也差不了多少的劍道胚子,誰不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思塵一遍故事講完,拿起火爐子旁溫著的竹酒喝上一口之後,這才笑道:“咱們這位葉師叔,一出生便是練劍的天才,才上山的時候輕而易舉便拔出了那柄甲子沒有人拔出的名劍陌上草,就連當時的師叔祖都說葉師叔是劍道天才,本就該成為這世上最驚豔的劍士,最後你們看看,現如今這世上的人誰不知道咱們葉師叔的名字?”
思塵言語之中滿是自豪,對於這位葉師叔,山上人都知道這思塵對其推崇備至,容不得別人說上他半點不好。
小豆角對於這些事情不怎麼上心,但對那葉師叔也是打心底欽佩,這烤暖了身子之後她便想著出門練劍,可剛剛起身走到門口,便撞上一身月白劍衫的劍閣掌教餘留白。
小豆角行禮,輕聲喊道:“掌教師叔。”
餘留白臉上滿是笑容,看著這位練劍根骨不差,心性不差,練劍又吃得苦的小姑娘,知道她這是要出門練劍了,因此便呵呵一笑,勸道:“今日大雪,天寒,練劍不差這一日,沒誰說天天練劍便能練出一個劍仙來的。”
小豆角抬起腦袋,認真道:“掌教師叔,好似也沒人說過這天天練劍練不出劍仙來的。”
餘留白莞爾一笑,對此一笑置之。
小豆角行過禮之後便自顧自離去,在大雪之中,很快便不見了蹤影,站在門外,餘留白看了一眼思塵,後者片刻之後便來到門口,看著自家師傅。
餘留白沉默片刻,總算是輕聲道:“為師今日便去閉關了,以往有長亭在,這山上之事雖說都是為師在打理,可對於境界一說,並不奢求,可現如今不同,若是山上沒有一位第六境大宗師坐鎮,不行。”
思塵早已經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