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現在讓我們使這部幻想曲變得越發玄妙吧。&rdo;波洛興致勃勃地說。&ldo;昨天晚上車上有兩個陌生的神秘旅客。一個是列車員，模樣與哈特曼先生說的，希爾德加德&iddot;施密特、阿巴思諾特上校以及麥克昆先生所見的相符。還有一個女人，身穿鮮紅睡衣──高高的個兒，細長身材──皮埃爾&iddot;米歇爾、德貝漢小姐、麥克昆有及我自己看到過──也可以說，是阿巴思諾特上校所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的那個！她是誰呢？車上誰也不承認有鮮紅色的睡衣，她也失蹤了。她和那虛構的列車員是同一人嗎？或者，她是一個某種非常獨特的人物？這兩個人在哪兒？順便提一句，那麼列車員制服和紅睡衣哪去了呢？&rdo;

&ldo;啊！這話說得倒也有理。&rdo;鮑克先生急切地跳了起來。&ldo;我們必須搜查旅客的行李。是的，那樣也許會發現一點線索來。&rdo;

波洛站起身來。

&ldo;我可以預言。&rdo;他說。

&ldo;你知道東西在哪兒？&rdo;

&ldo;我有一點想法。&rdo;

&ldo;那麼，到底在哪兒呢？&rdo;

&ldo;你可以在一個男人的行李中發現那件鮮紅的睡衣，在希爾德加德&iddot;施密特的行李中找到列車員的制服。&rdo;

&ldo;希爾德加德&iddot;施密特？你以為──？&rdo;

&ldo;跟你想的不一樣。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希爾德加德&iddot;施密特是有罪的，列車員制服也許可以在她的行李中找到；但是如果她是無辜的，制服必然在她那裡。&rdo;

&ldo;可是，怎麼──&rdo;鮑克先生剛開口，卻沒有說下去。

&ldo;這是什麼聲音，越來越近了？&rdo;他喊了起來。&ldo;象是機車開動的聲音。&rdo;

聲音越來越近，裡面在刺耳的喊聲，也有女人的申辯聲。餐車盡頭的門猛地被推開，哈伯德太太闖了進來。

&ldo;太可怕了，&rdo;她嚷道。&ldo;簡直太可怕了。我的手提包裡，我的手提包裡有一把大刀──全是血。&rdo;

說話間，她的身子往前一傾，重重地倒在鮑克先生的肩上。

東方快車上的謀殺案

第二部

第十四章兇器

鮑克先生比古代騎士還要精力充沛，用力把昏死過去的哈伯德太太拖到餐桌上。

康斯坦丁大夫對一個跑過來的餐車侍者吆喝道：

&ldo;頭這麼放著，&rdo;大夫說，&ldo;要是醒過來，就讓她喝點兒白蘭地，明白嗎？&rdo;

接著，他跟著另外兩人急匆匆地走了。他的全部興趣集中在案子上，對昏過去的中年太太不感興趣。

用了這些辦法以後，哈伯德太太很快就醒過來了，要是用過去的老辦法，她才不會這麼快就醒來呢。數分鐘以後，她已坐立起來，就著列車員遞過去的玻璃杯，一口一口呷起白蘭地來。她又開口說話了：

&ldo;簡直說不出有多可怕。我猜，我的心情車上誰也理解不了。從小，我就是個非──非常敏感的人。一見血──呸，想起這髒東西就叫人頭昏眼花。&rdo;

列車員再把玻璃杯遞過去。

&ldo;再來一口吧，太太。&rdo;

&ldo;你不以為我好些嗎？我是個終身的戒酒主義者，我這輩子可是滴酒不沾的。

我們家的人全不喝酒這類玩意兒。不過，現在這會兒反正是當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