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理論,根本就忘了自己地存在,也就悄悄起身,準備離開。他這半天畫了不少符,那清心符的效果將過,勞乏之態更甚,正好去休息一下。
輕手輕腳開啟房門,躡手躡腳地出來,又輕輕掩上房門,才一轉身,卻見屋外陽光燦爛。一個明光瓦亮的光頭映得他睜不開眼睛。
面帶微笑、色如嬰兒的某慈祥和尚正一臉深情地凝視著自己。
“那個……苦大師……你看在下身心俱疲,這個……”梅清口中發苦,用沙啞的聲音無力的解釋道。
苦大師面上笑意更濃,然後梅清便滿面不甘的邁著堅定地步伐隨著苦大師飄然地步伐離開了。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史夢竹這一天都沒歇一會,去幫著操辦一下甜妞的喪事………雖然不需要他老人家做什麼,但作為港裡這小村實際上的莊主,出了這等大事,總是要他老人家坐在那震一下場面地。
好容易忙了這一天過去,史夢竹惦著家中幾位老少朋友,因此急急地回家轉來。才進了客房的院中,忽然聞得張十三房中一聲怪叫,然後便看到一道人影由他房中衝出,在院中略停一停,然後一頭便扎到了苦大師的房中去了。
“梅清!老和尚,你也教了他半天,該輪到我了吧!梅清!梅清!咱們再試試,我好象明白了!”只聞得張十三大喊大叫。“唔唔……”一陣反抗的聲音傳來,史夢竹一看,大吃一驚,居然是侯申象根竹竿一樣站在苦大師門前,一動不動,只能口中發出唔唔的聲音,以眼睛轉來轉去地向史夢竹示意。
原來他見苦大師再次搶了梅清去傳授佛法,擔心梅清身體受不了,便隱身過去,想進屋救了梅清出來。誰知才到門口,便覺得渾身一僵,登時便一動也不能動。足足站了半天,腿都麻了,心中把這老和尚罵了不知道千句萬句,怎麼耐口不能言,也只能忍了。
史夢竹不明所以,他也解不得這些法門,只好快步向苦大師房中走去。
才進門中,只見張十三、苦大師一人執定梅清一隻臂膀,正如兩隻鬥架的公雞也似,怒目相視,互不相讓。
“老光頭!你都佔了大半天了,難道還不該輪到老道了麼?”張十三怒髮衝冠:“你們家佛祖說法也是輪著講吧?”
苦大師目光清正,神念如梵音悠揚:“法界緣起,相即相入,如因陀羅網,重重無盡………法自無盡,何來輪流?”
“去你的無盡緣起!”張十三怒不可遏:“從認識你那天你就是四法界、六相、十玄這一套,你就不能弄點新的?講得你自己不煩麼?我不管,反正徒弟也不一定就是你的,憑什麼你佔著不放?”
苦大師不為所動,繼續用過不波不動地神念大放綸音:“理事無礙,事事無礙,次第行布,圓融相攝……”
梅清勉強扒開眼皮,用含糊不清地聲音道:“二位前輩,可否容在下一言?”
“沒你說話的地兒!”張十三毫不留情地道。
“身口意業淨,智慧樂多聞。”苦大師神念諄諄。
“……世宗毀佛,武婆去道,果然有道理……”梅清憤然說道。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二位道友……知其不可而為之,其斯之謂與?”史夢竹驚見眼前一幕,搖頭嘆息。
第二卷 千金鑄鼎 第二卷 第十七章 頑石點頭
“先聖亦有周公之夢,宰予曾聞晝寢之習,奈何二位竟相逼至此?”史夢竹面有不豫,咄咄發問道。
張十三欲言又止,苦大師面有慚色。
“二位均是修行有道,不眠不休,或可無恙。梅清方在少年,哪得夜以繼日…………梅清,我這說話呢,你在那裡呵欠連天,豈是為學的道理?”史夢竹將手中書卷敲在梅清頭上,慍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