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的氣質顯露出來。
怎奈他話猶未完,便被同行的另外一人呵斥住了:“老六!”目光之中倏地閃過一絲狡黠,旋即抱拳回禮,謙然不傲:“這深更半夜,你們二人這樣貿然進山,不是不想活了,就是有什麼急事,我說的可對?”
“還是逃不過這位大哥的眼睛,我們的確是有急事想要繞過這片山麓,聽人說這裡又條捷徑可以去到鳳羽,所以……”雲落愁說到最後,不自然地撓了撓頭,淡若傅粉的俊面上,騰起一絲紅暈,似是在笑自己莽撞,顧盼之間,卻是示意蕭依寂不要露了馬腳。
“敢問兩位大哥,可知道去到鳳羽的路,我家少爺的確是有急事,後面……”蕭依寂故意說此一頓,目光遊移不定,佯裝言辭閃閃爍爍,怯懦地瞟了一眼雲落愁,旋即默立在雲落愁身後,不再說話。
“這樣吧,我看你們兩人也不像什麼跑江湖的,今夜天sè實在太晚了,我和我兄弟二人由山上打獵回來,已經再沒什麼力氣,如果你們二人願意,便在我家住上一晚,明rì一早,我讓你家嫂子送你們兩人出山如何?這上山下山的折騰,我可是折騰不起了,再說這山上經常有毒蛇猛獸出沒,這深更半夜的,我是難保你們兩人安全……”那人見蕭依寂唯唯諾諾,心頭不由冷笑,朝雲落愁微一抱拳笑道。
雲落愁目光一旋,心裡立即升起一陣不由自己的恐懼,兩道柳眉微微蹙著,星眸顧盼猶疑,正yù步子後退之時,一股綿綿如海的內力衝進體內,蕭依寂厚實的手掌,輕輕按了一下雲落愁的肩膀,旋即,低眉頷首,恭聲說道:“公子,既然這夜路難行,倒也不如住上一晚,或許能夠躲開後面那些人!”他說道最後聲音極輕,幾乎俯在雲落愁的耳際,撥出的熱氣,幾乎令雲落愁打了一個寒噤,一種酥麻的感覺立即升了上來。
蕭依寂嘴角泛著一絲淺笑,那yīn毒的光,冷冷地置於不遠處,心中盤算著。果不其然,那身穿劍氅的男子,俊面顏sè變了又變,沉吟了良久,才展顏帶笑,寬眉一軒,朗聲大笑:“是啊,是啊,我看你們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倒不如明rì一早,我們送你們出山,你看如何?”
未等蕭依寂回答,雲落愁俊面綻笑,微微一欠身,口中詢問道:“還敢問您尊姓大名?我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不會,怎麼會?在下姓裘,裘詠堂!這位是我遠房表親,祝雪寒!”那男人不禁哈哈大笑,甚是隨意地一揮寬大的袖口,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個你們自然放心,我們在這個村子裡住得久了,也極少到山外去,rì出而作rì入而息,女人們在家縫縫補補,我們也就沒事上山去獵些野味,也見慣了迷路的人。說實在的這山上還真是不太平,沒有我們熟門熟路的人帶領,只怕就你們兩個,早被那山賊一刀一個給咔嚓了!”
蕭依寂聽得劍眉微微一蹙,厭惡已極地瞥了那男人一眼,繼而佯裝朝來時方向張望,心念一動,步子一旋,目光朝雲落愁示意,就見雲落愁面sè一變,神情極為緊張,口中大呼一聲不好:“糟了,好像是我爹他們追來了,裘大哥,你可有地方供我們躲避一下?待那些人走了,小弟我自然厚禮相謝,以後若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儘管開口,小弟自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第二百一十九章 竹木屋】………
() “好,好!”那劍氅男子裘詠堂連呼兩個好字,身形微微一撤,將通往村子的唯一小路讓了出來,劍眉一提,正聲說道:“前方亮著兩盞紗燈的便是我家,你們隨我來便是了。”說罷,將雲落愁的身形一讓,腳步便跟了上去。蕭依寂不由得微微一怔,背後幾乎被冷汗沁透,他知道,只要漏出一絲馬腳,身後的那名劍氅男子都會隨時要了自己xìng命,沒有落痕劍在手,他此刻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