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人!”
他的聲音冷冷,卻是透著極盡自負。雲落愁一愣,纖纖玉手,輕輕起落,落寞的掌聲響起,口中贊聲說道:“說的真好,蕭依寂就是蕭依寂,比起江湖中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更喜歡快人快語的真小人,況且,你也算不得小人!”
她似乎很喜歡學他說話,而且,似乎比蕭依寂的話更令人信服。蕭依寂眉間一挑,微一頷首:“我當然不是小人!你什麼時候見過殺人如麻的小人?”他的話,無疑不是對的,所以他永遠當不了小人,自然也當不了偽君子。
“你是一個受約束的浪子!”雲落愁淺笑吟吟,嬌呼娓娓動聽,那語氣中的嬌媚,直令聽者,酥了骨頭,而何況,是如此一句聽起來是讚美的話:“浪子沒有太多的顧忌,只憑自己喜好做事。所以,你只能勉強算是一個浪子!”
“聽起來,很有道理!”蕭依寂笑笑回答,面sè上的一絲漲紅漸漸消了下去,內視心肺,卻是凜然一震。經脈契合比之他平rì竟是高出許多,雖然五內俱焚,胸內臟器被戰氣壓制著,沁出死死鮮血,但此刻竟是在極快的修復,丹田處一蓬正盛的生氣正勃勃愈發,痛苦的感覺也是慢慢消失。
這種轉變……蕭依寂幾乎不敢再想下去,反首去看那高高掛在大殿樑上的十字戰弩:“也許,顏墨白說的是對的,我的確不需要他!”心念及此,不由會心一笑,淡然說道:“十字戰弩是屬於顏墨白的,而且,我不需要它!”
“看來,你已經決定了!”雲落愁不禁輕嘆一聲,黛眉緊鎖,愁雲慘霧。
蕭依寂並未回答,只是微一頷首,抱拳低眉:“雲姑娘,現在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蕭依寂仍是不理她的嘆息,木然說道。
“咯咯……”她掩口嬌笑起來,映著那東昇的rì華,瓠犀皓齒越加顯得潔白,嬌靨綻笑道:“你知道怎麼下山嗎?知道怎麼去瀟城?”
雲落愁的話猶未完,鶯嚦猶在,蕭依寂卻是蹙了蹙眉頭,心頭騰起一絲異樣,看著她笑得花枝亂顫,他身形一顫,心智立時恍然,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瀟城?”
雲落愁倏然止住了笑聲,寒玉般的嬌靨上,冷意泛泛,似是從來都不會笑一般。眸中訕意陡升,明眸顧盼,略微帶著jīng明。他望著她,四目相對,一時間無言,讓氣氛開始顯得尷尬。一個男人和一個絕美的女子本應該在這了無人煙的地方,做些讓人高興的事,可是他現在只想讓她的面具撕碎,連同某些不必要的東西,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妖媚,冷傲下的妖媚。
雲落愁終究還是妥協了,明眸似是無意的一轉,知道自己瞞不住蕭依寂,索xìng也不再隱瞞,以極為沉著的口氣,說道:“你以為納蘭荀是誰的人?遠南荀四爺,他在鳳羽就算再有勢力,僅僅一個傍晚就幫你查到洛吟霜的下落?沒有我的幫忙,恐怕現在你早就跑去天涯海角,找你的未婚妻了!”說罷,雲落愁輕拂水袖,似是氣極地背後頭去,不看蕭依寂。
雲落愁越是往下說下去,蕭依寂心頭就是越發的覺得寒意湛湛,說不出的冷,尤其是他在她背過頭的一剎那,看見她眼中那平靜如水的眸子,更是讓他覺得面前這個女子,絕非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心念電掣,便是計上心頭,劍眉一軒,佯是嗔怒:“你到底是什麼人?沒有人想幫我!”
雲落愁聽他這樣說,不由冷哼一聲,不以為然說道:“我?風雨鎮銅雀樓的頭牌罷了,還有什麼問題嗎?就好比你是陌紅樓的殺手一樣!”她的話深沉得緊,才一出口,頓時令蕭依寂無言以對,唇角抽搐了一下,卻仍是沒有說出來。雲落愁這話,顯然是jǐng告蕭依寂不要得寸進尺,更不要再問下去。的確,他是陌紅樓的殺手,可他還是守護羊皮卷的人,所以雲落愁自然也有兩種身份,她不願說,他問也是徒然,至少,她沒有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