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力。體內的傷勢雖然在戰氣的包裹下,漸漸好轉,仍是隱隱作痛,尚不能再動手搏鬥。
門外月光似水,皎潔如練,松濤陣陣嗚嗚咽咽。不徐不疾的夜風,吹得花搖草動,隱約之中尚有唧唧鳥鳴。夜空高遠,點綴著無數閃爍的小星,亂如散沙。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說不出的心酸。今rì之事,在他的腦海不斷重現,碎月為了不讓自己與洛吟霜回到陌紅樓,將畢生積蓄悉數交給洛吟霜,命月嘯阻止,卻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找到了蕭君醉的墓。他也曾問過仇天正關於自己爹孃埋葬的地方,然而每一次都被仇天正冷言勒令不許再提。
他也曾懷疑碎月的真實身份,也曾懷疑碎月是敵非友,但當他親眼看到一個舉世無雙的高手,站在他的位置上,浴血奮戰,用最下三濫的招式殺人,那一霎那,他幾乎愧疚得無地自容。那一刻起,在他的心底,一種瘋狂的感覺不斷滋生,面前那個瘦弱如蒲草的身形,是他註定的另一面,一個他想做,卻永遠做不到的另一面。
這個江湖,終究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他思忖恍然,只有無情的人,才能生存,任何的一絲情感,都會令一個絕頂高手,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如同他,如同碎月,如同樓天涯……
直到宋清嘯被黑衣人帶走,他才明白,即便自己在江湖中再危言聳聽,令人聞之變sè,自己仍然沒有報仇的能力,甚至,真正的仇人是誰,自己都沒有能力弄清楚。在江湖的血雨腥風中,想做一個冷傲孤清的高手,恐怕不僅僅要身負絕世武功,更多的……
他不想在想下去,亦不願再想下去……
心念及此,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徒然苦笑,神sè悲慟已極。
“啊……”驀地一聲淒厲慘叫由內廳傳來,帶著一口,含糊不清的話,變得嗚咽,最終只剩下無力的呻吟。
這一聲慘叫著實驚得眾人一怔,上官雲翀最是耐不住xìng子,聽到聲音,便衝了進去。但僅是不到片刻,上官雲翀便踉蹌著步子退了回來,清秀的俊面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兩道斜飛的劍眉僅僅蹙在一起,眉間竟是現有三分痛苦神sè,還未及眾人詢問,便哇的一聲,吐了一地,黃白交加,酸臭的味道直令眾人退了兩步,才急忙詢問,道:“雲翀,你看到什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上官雲翀僅是擺擺手,示意眾人先不要再問,想要啟齒,但想到方才情景,只覺自己胃內翻騰的厲害,一直噁心的感覺上撞,便又彎腰吐了起來,直將自己胃裡吐得一乾二淨,苦味酸臭味夾雜,更是令他一陣陣作嘔。
“先喝杯茶,坐下慢慢說,別急!”洛吟霜輕嚀一聲,嬌軀一旋,不知從何處已是端出一杯半涼的茶水,遞了過去。她知道這事情急不來,但見上官雲翀如此表現,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上官雲翀感激地點點頭,找了個乾淨的空椅坐下,卻又似想到了什麼,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面sè慘白而凝重,顯是因為剛才嘔吐,經不起折騰,唇角幾次抽動,最終卻放棄了。
“雲翀,你到底想說什麼?”蕭依寂按耐不住心中急切的心情,疾聲追問道。
“我……我……”顧盼猶疑,不知所措地瞟著眾人,劍眉緊蹙,用盡全身力氣,卻仍是隻有一個“我”字。
“說,看到什麼!”南宮烈雪倏忽間厲喝一聲,宛如大啻平地chūn雷,驚得上官雲翀手上一抖,險些將茶杯掀翻在地。
上官雲翀被一聲勁喝嚇得心頭一震,縈繞不散的恐懼也是倏地止住,俊面一悲,星眸漸漸泛紅,口中帶著哭意說道:“碎月……碎月恐怕是撐不下去了!我方才聽到慘叫,就衝了進去,就看見滿地滿床的血,桌上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