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嘲笑人的主兒不是別人,正是昨天那死小鬼多鐸……
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今天我真是充分領教了。心底雖有鬼,可這,這能怪我麼?暗叫一聲倒黴,但願他沒認出我來,急急轉頭只做不見。
可惜天不從人願,沒跳幾步遠,身邊就有人影一閃,直竄到我面前,嚇得我腳下一個踉蹌,也不知踩著了什麼鬼東東,身子驟然失了重心,向前撲去,正掉進……那人懷裡。
“哈哈,呼倫貝爾格格,你這舞可跳得真不錯啊。”我抬頭,看到一臉輕狂的笑。
“你……”罵人的話到了嘴邊上,硬生生吞下去,“十五貝勒過獎了……”
和智商低等的生物一般見識只會自掉身價,我從他身上爬起來,整整衣裳。那蒙古長調換作女聲猶自唱下去,“……我要將這支歌兒唱,告別我心愛的情郎……我要你將這杯苦酒嘗,忘懷分別時依依的悲傷,我的卓力格圖,我會永遠將你記在心上……”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十五貝勒,是首好歌兒不是?”我笑眯眯道,閃身繞過他往場外去,這TMD鬼地方,我真一秒也呆不下去了。好歹齊爾雅真也是個嫡出的格格,他小小年紀有什麼軍功,不過仗著幼子受寵才封了貝勒頭銜,這段我書上有看過,呵,拽什麼拽!科爾沁積弱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可輪著他一小鬼來諷刺我麼?
“你……站住!”身後傳來氣急敗壞的喊聲,我只當沒聽見,“來科爾沁之前,我就聽說蒙滿第一美人玉格格跳舞是出名的好,可玉格格有個年紀比她還小的姑姑,不僅能騎善射,安代舞也是個中高手。喂……”
估計是沒見得我有反應,他追上來扯住我衣袖,“我叫你呢!”
“你叫我?”我睜大眼睛,滿臉詫異,“真對不住了,我沒聽見。”
“齊爾雅真,你……”
我繼續笑眯眯地擺出氣死你不償命的姿態,叫得出我名字,看來是今兒有備而來了?還好他說話重音不是落在“射”字上,我舒口氣先,多謝你讓我明白了為什麼大玉兒來拉我下場,周圍叫好的那麼多,原來還是因為齊爾雅真格格是個長袖善舞的人,頓一頓道,“貝勒爺不知道麼,齊爾雅真大病之後,前番諸事都不記得了,至於這安代舞,你是想與我‘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麼?當然,我沒什麼意見……”
但凡詩句,我說的叭叭響的都是漢話,原因很簡單,翻成蒙語難度太高。也不知他聽懂沒,反正就皺著眉,直盯著我打量,半天憋出一句,“什麼意思?”
我失笑,怕被他看出什麼來而拎著的心,重新落地,切,平時給人捧慣了,沒受過打擊?很好,學漢文去吧,讓我解釋,門也沒有,想著就不由自主翻了個白眼。
“有趣兒!”他嘴唇一咬,似笑非笑,忽的抓過我的手,“原來今天是頭一回兒,這有什麼難的,再學不就成了。這一路上呼倫貝爾格格的名頭聽多了,果然……不同常人。”
動作有親暱的嫌疑,他這時出手未免詭異,我想也不想便將手一抽,孰料他不過跟我一般大小,卻著實有力,掙扎之下沒見成效倒感到他掌心甚為溫熱,不禁朝他面上望了一眼。兩點漆星灼灼生輝,鼻樑高挺唇線沁薄,驟看之下全是藏不住的神采飛揚,可是,那眼底似有似無的寒氣莫不是我眼花?
玩完,撇開這點,他還真長就了一副迷倒眾生像,年紀再大些必是人間禍害。上次到底慌張,也沒留意長相問題,只是那麼薄的嘴唇,我搖頭,君不見萊奧納多珠玉在前,就是多情的象徵。
“我臉上有什麼麼?”某人忽然氣勢洶洶問。
“沒,沒有。”我張口結舌,回過神,鄙視自己居然看小號帥哥看得沒了魂。
“那看什麼看那麼入神?”他不懷好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