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道:“那是對‘蒙古’人,對‘蒙古’各盟各旗,恩人是漢人,是外人,攸關顏面,活佛方面不能讓外人任意侵犯‘喇嘛教’,尤其不能讓外人傷及‘喇嘛教’的威權。”
關山月道:“我明白了,也放心了,找我不要緊,我人在‘蒙古’,短時日內不會離開,隨時可以找我。”
關山月沒心事了,告辭了。
老人知道關山月要到“科爾沁旗”去,沒多留,怕關山月不知道路,路上不好走,要派當初攔關山月那十名壯漢給關山月帶路,並護送一程。
關山月婉拒。
老人直說了:“恩人是怕活佛方面派人找來,把他十人牽扯進去?”
關山月還真是怕這個,道:“既然活佛方面不會有不刊於老人家的動靜,老人家何必……”
老人道:“恩人請放心,‘蒙古’人絕不敢對喇嘛不敬,何況是活佛方面的來人?活佛方面的來人,也絕對分得清‘蒙古’人跟外人。”
關山月還待再說。
老人又道:“恩人,‘蒙古’地廣人稀,天蒼蒼,野茫茫,很容易不辨方向,外人更容易迷路,而且一錯就是幾百裡,就是再回頭,也不一定能找對方向。”
關山月知道,老人不是嚇人,這是實情,不折不扣的實情:他聽說過,有人就誤入沙漠,越走越深,最後賠上了性命。
不得已,他只有點頭領受好意。
聽說關山月要走,老人的兒子在拉花兒的攙扶下,來見關山月,來謝關山月。
拉花兒倒沒什麼不自在,因為她根本沒進關山月住的邪座“蒙古包”。
老人的兒子也好多了,只是身子還有點虛。
這不要緊,調養些日子就好。
關山月在十名“敖漢旗”壯漢的陪同下離開了“敖漢旗”。
不只老人一家四口送出一大片“蒙古包”外,“敖漢旗”的男女老少都來送行。
個個臉上離情別緒,姑娘玉朵兒更是紅了眼眶,淚光都看得見,只是,她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的確,“蒙古”地廣人稀,走了很久,去了很遠,一個人也沒有碰見。
天蒼蒼,野茫茫,除了遠處那天地一線之外,別的什麼也看不見。
領受老人這番好意對了!
沒有“敖漢旗”這十名壯漢帶路,關山月準難辨方向,一定迷路。
從一早走到了日頭偏西。
日頭偏西,黃昏了。
“蒙古”的早上美好,“蒙古”的黃昏一樣的美好。
沒白天那麼熱了,涼快了。
一片金黃,天是金黃的,地也是金黃的,連草都染上了金黃色。
此情此景,醉人!
十名壯漢收韁停了馬,領頭壯漢叫關山月:“恩人。”
關山月也停了馬。
領頭壯漢道:“再過去就是‘科爾沁旗’地界了,我等就護送恩人到這裡了。”
關山月道:“謝謝諸位,諸位快請回吧!”
領頭壯漢道:“如今日頭偏了西,只要讓日頭在恩人的左手邊,恩人就是往北走,方向錯不了,路也錯不了。”
真周到。
關山月道:“我知道了,謝謝。”
領頭壯漢道:“恩人回程經過‘敖漢旗’,請一定再蒞臨。”
關山月道:“謝謝,只要我回程經過貴旗,一定再度拜訪。。”
領頭壯漢沒再說什麼,帶著另九名,鞍上一躬身,拉轉馬頭,飛馳而回。
關山月又為之感動,禁不住也有了離情別緒。
直望到十人十騎不見,關山月才定過了神。
定過了神,拉轉馬頭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