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再說,踩探動靜有這麼踩探的麼,就憑我,要真是來踩探動靜,會讓他倆發現,他倆能發現麼?”
豹頭環眼大漢說了話,驚魂未定:“那你怎麼騎官裡的馬?”
關山月換了說法:“騎官裡的馬,就一定是官裡的人麼?”
豹頭環眼大漢道:“那你這匹官裡的蒙古馬是……”
關山月道:“要緊的是在人,不是在馬,你不必問,我不願說。”
豹頭環眼大漢不來先前那一套了,道:“那你是……”
關山月道:“我告訴過他倆,從‘熱河’過,要上‘蒙古’去,他倆不信。”
關山月是說過。
豹頭環眼大漢道:“不是來踩探我等動靜的?”
關山月道:“本來就不是,我既不是吃糧拿俸的,又為什麼要踩探你等動靜?”
豹頭環眼大漢道:“那是我等孟浪、冒失,耽誤你趕路了,還請包涵,你請!”
他抬手讓。
這是讓關山月走。
果然不是逞橫耍狠不講理的一夥。
關山月卻沒動,道:“如今我倒不急苦走了。”
豹頭環眼大漢微怔:“你……”
關山月道:“我好奇,想知道你等有什麼怕人踩探的!”
豹頭環眼大漢跟兩大漢臉色都一變。
豹頭環眼大漢道:“你既不是吃糧拿俸的,就該是江湖道上的朋友,既是江湖道上的朋友,不會不懂江湖道上的規炬,江湖道上,誰會讓人踩探動靜?”
江湖道上是有這規炬。
踩探人的動靜,犯江湖大忌!
關山月道:“這兩天,有人要來‘熱河’打圍,你等的動靜,別是跟有人要來打圍有關?”
關山月這是推測。
但,此言一出,那十幾二十個沒有一個不驚得臉上變色的。
黑麵無須大漢驚喝:“他……”
豹頭環眼大漢抬手攔,驚聲道:“朋友,你怎這麼說?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關山月道:“你等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就好。”
豹頭環眼大漢道:“你這話……”
關山月道:“我是看你等真不是逞橫耍狠不講理的一夥,又視吃糧拿俸的‘鷹爪’如仇人,好意提醒你等。”
豹頭環眼大漢道:“提醒我等什麼?”
關山月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是白犧牲,大不智。”
豹頭環眼大漢道:“能不能說得明白點?”
關山月道:“聽不懂?”
豹頭環眼大漢道:“我等還真有點聽不懂。”
不知道是不是裝糊塗。
關山月道:“行,我就說明白點!”頓了頓,接道:“‘熱河’本地官府,加上京裡來的大批好手,禁衛之森嚴,令人難越雷池一步,想近那來打圍的人,那是萬難,是飛蛾撲火,白犧牲。”
豹頭環眼大漢笑了,看得出來,笑得勉強,道:“我聽懂了,朋友誤會了,我等到‘熱河’來,純為江湖事,不是幹那種事;不會幹那種事,也幹不了那種事,更不敢幹那種事。那是抄家滅門的事,誰敢碰?不過,朋友的好意,我等仍然感激,不敢再耽誤朋友趕路了,快請吧!”
他又抬了手。
這是讓關山月快走。
關山月道:“但願是我誤會了,只你等知道,匹夫血氣之勇逞不得就行!”
一拉韁繩,要走。
怱聽黑麵無須大漢叫道:“慢著!”
關山月收勢停住,望著黑麵無須大漢。
這是問他有什麼事。
黑麵無須大漢不理關山月,卻望豹頭環眼大漢:“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