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最好不要找村裡的人家問,村裡的家家戶戶門窗關著,沒一個人出來走動;一是不敢開,二是不能開;不管是哪一樣,都不適合找去問。”
中年女子道:“不敢開?不能開?”
關山月道:“一般來說,只這兩個原因,我想不出還有別的。”
中年女子道:“你是說,你我該去問祠堂裡的道士?”
關山月道:“我認為,原因可能在祠堂裡的道士。芳駕不是認為,道士的態度也不對麼?道士恐怕是繫鈴人,找到了繫鈴人,自然也就找到解鈴人了。”
中年女子道:“又是正事沒辦成,得管閒事了。”
關山月道:“也許該管,也許不該管:但是,沒管之前不知道,是麼?”
中年女子道:“還真是!不必管,管了耽誤正事:該管而沒管,那你我可就鑄成大錯了,一輩子心裡都不會好受。”
關山月道:“不必管而管,耽誤正事,頂多是耽誤你我的正事。該管而沒管,不但是你我鑄錯,一輩子心裡不會好受,還有可能害了別人,也不知道會害多少人。”
中年女子深深一眼:“你不心急報仇麼?”
關山月道:“十年都等了,再心急報仇,也不能不管該管的事。”
中年女子道:“我對你又多認識了一層,該讓你儘快找到他。”
關山月道:“是麼?”
中年女子道:“但我也至盼能由我讓你放過他,只有儘快找到他,這一天才能儘快到來。”
關山月沒說話。
中年女子轉了話鋒:“走吧!回祠堂去。”
她轉身往回走。
關山月跟了去。
“留侯”祠堂裡。
前院裡,祠堂門口。
三個人,兩個道人,一個老人。
兩個道人,都是中年道人;一個是剛才那瘦削道人,另一個則是個中等身材道人,看上去健壯一些。
老人看上去有五十歲,鬚髮灰花,穿一身粗布褲褂,一臉老實樣,也一臉可憐樣。
瘦削道人正說話:“不要指望有人來救你,還有你村子裡的這些人,沒人會知道,也沒人救得了,剛才叫門的人已經走了。”
中等身材道人道:“聽見了吧!你還是趕緊老老實實的說吧!”
老人望望這個,看看那個:“兩位道爺,小老兒真是不知道。”
瘦削道人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說,難道你真不要你的家人跟村人了?”
老人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兩位道爺,小老兒不是不說,小老兒是真不知道。”
瘦削道人道:“你說不知道?告訴你,你再不說,先殺你的家人,然後是你的村人!只要道爺我出個聲,在你家,跟在你村人家的那些道爺,就會一個一個的砍……”
老人砰然一聲跪了下去:“兩位道爺,小老兒給兩位磕頭!”
瘦削道人沒等老人磕頭,劈胸一把把老人提了起來:“你就是磕破頭也沒用!”
老人嚇得哭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朗話聲傳了過來:“這是幹什麼?”
瘦削道人、中等身材道人忙循聲望,院子裡,近在眼前,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是剛才叫門的那一男一女。
當然,那是關山月跟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面罩寒霜,目射冷芒。
關山月則又說了話:“年紀這麼大一位老人家,三清弟子出家人何忍?”
瘦削道人、中等身材道人雙雙色變,瘦削道人冰冷:“又是你二人?”
關山月道:“不錯,又是我二人。”
瘦削道人道:“原來你二人是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