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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他會光明正大的出人頭地。大哥,你這麼疼愛我,為什麼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們?」

我求。

()

鍥而不捨地求。

求到大哥深深看我,沉默,說,「君悅,大哥當然疼你。好,將來的事,讓將來做主。」

聽見這個答覆,我長長舒氣,倒在沙發上。

抬頭,彷彿看見了陽光。

於是我開始等。

呆在空蕩蕩的別墅,在不離身的層層保鏢中,日復一日地等,等安燃,等拿到律師執照的安燃。

安燃,你每一個承諾,我都信。

我信得那麼虔誠,為什麼,卻沒有幸福到底。

沒有幸福也罷了。

但等到今天這堂課,也真真太可笑。

所以我忍不住,所以我笑。

笑到老師惱怒,掏出紅筆,往牆上的牛皮紙畫一個叉,表情嚴肅,說,「君悅,請自重。」

哦。

原來我不自重。

我說,「抱歉,忍不住。」

說的是真話,卻換來又一個紅色紀錄。

我笑問,「老師,你知道這個紅筆劃的叉代表什麼嗎?」

她說,「我不知道,安燃說你知道。」

我有些驚訝。

她不說安先生,她直呼安燃。

原來她不叫我君悅少爺,直呼君悅,不僅因為身為老師的特權。

我問,「你認識安燃?」

她說,「當然。」

我問,「他找你來給我上課?為什麼?」

她說,「因為安燃說你頑劣不堪,冥頑不靈,不可救藥,除了我,別人未必有本事教。」

我一言不發,拿起桌上的文竹,甩手就砸。

她反應竟出奇敏捷,頭一偏,別緻小花盆連泥帶土,碎在白板上,掉了滿地。

她不驚不怒,冷笑一聲,「安燃的評價,果然一字不差。」

我猛站起來,可惜來不及,從房門衝進來的男人們圍得我滴水不漏,態度溫和,「君悅少爺,請息怒。如果不習慣,不如先回房。要不要看看雜誌?最新一期的各種雜誌剛剛送到。」

七手八腳,誘哄挾持,請我回房,然後自覺離開。

房門關上,室內驟靜。

我陷在軟綿綿大沙發裡,知道大禍已闖。

若在從前,安燃會苦笑,嘆氣,問我,「君悅,你還要多少次機會?」

「一百萬次,夠不夠?」

現在風水輪流轉,換我苦笑。

發誓不寵溺任何人的安老大,不容絲毫違逆的安大公子,別說一百萬次,他連一次機會,恐怕都不會給我。

有什麼比知道要遭受懲罰,卻必須等待更令人難受?

而我等待的男人,懲罰人的造詣登峰造極,足可開宗立派。

晚上房門開啟時,我猛然從沙發上跳起來。

安燃看著我,逸出一個玩味笑容,「拿文竹砸老師?」

我站在原地,視線隨著他轉,看他解領帶,脫西裝,坐入沙發,伸出雙腿,做放鬆狀,閉目養神。

懸掛頭頂的刀不知何時落下,我只能等,等得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