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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然與林清霞走到一起,可蕭然卻始終碰不著林清霞,那種驚慌和絕望在蕭然的眼裡完全表達出來了。張興貴現在已經沒有腦子來想其他的東西了,更沒有精力來研究蕭然的演技有多麼出色,因為他已經完全投入在這其中。

而電影院裡的多數觀眾都已經感到鼻頭奇酸無比,一種難以形容的哭泣衝動在他們的身體裡醞釀著,隨時就要破體而出似的。可是他們都沒有考慮這些,只因為他們的心神完全被系在了銀幕上那一對陌路的戀人當中。

在林清霞獨自玩著泥土那段戲,陳克辛非常聰明的沒有采用蒙太奇手法將回憶穿插甚至與這眼前的一幕重合在一起。而是讓林清霞表現出失神的狀態,然後手上不知不覺的捏出一個人形泥偶。

而在這一段戲的表達方式上,陳克辛更是隱晦,甚至連蕭然的半個鏡頭都沒有,可是人們卻能夠清晰的察覺到片中那濃濃的思念。甚至能夠自動在腦海裡想象到林清霞曾和蕭然在這樣的環境下捏泥土。

蕭然看到這一段時,忍不住在肚子裡暗暗叫好。林清霞拍這場戲時NG了相當多次都沒能過,因為她體驗不到那種滋味,後來還是蕭然親自示範,林清霞這才意識到的。

這與林清霞的演技無關,純粹是導演技巧上的創新導致林清霞難以理解。蕭然甚至敢打賭,到目前為止,恐怕沒人採用過如此大膽的手法來處理類似的場面。

這個場面的拍攝方法其實是他提出來的,或許不如說是指點陳克辛的。當時張婉葶這位監製亦在,聽了蕭然的想法之後,只是在腦海裡略略構思一下便猶豫道:“這樣需要演員的表演完全到位才行!”

誠然,像這樣的鏡頭,就是演員在主導一切了,倘若林清霞的表演完全達不到狀態,甚至達不到那種程度。那麼,這個場面必然成為全片的敗筆,所以向來少有人冒險用這樣的奇特手法來刻意透過表演來貫徹那種思念和回憶。

很困難,確實很困難,甚至還難過結尾那段戲的情緒醞釀。林清霞始終無法做到那種要求,需要了解的是,林清霞在這場戲的表演不止是要表現思念和悲傷,最主要的還是以她的表演間接誘導觀眾聯想到這是一個回憶場面,這就需要極其精湛的演技了。

幸運的是,這場戲浪費了無數膠片和心血之後,終於完美達到了效果。欣賞到這裡,陳克辛便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被劇情感動的。

猛然間,他這才驚覺,原來蕭然的導演能力遠比他想象的要強了太多。只是這樣一個鏡頭的處理方法便將所有觀眾的情緒調動到了頂點,達到了第一個大高潮。

實際上,蕭然當然不像陳克辛想象的那麼犀利,只不過這樣的手法倒真不是他剽竊的,而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創造。當然,這是談不上什麼創造,畢竟他欣賞過的無數影片裡確實有類似的手法,可是卻沒他這個來得完美和具有天才靈感。

張興貴只覺得自己的面容漸漸溼了,大銀幕上這一段近乎靜止的鏡頭非但沒讓他感到呆滯和無聊,反而還讓他的情緒達到了頂點,忍不住掉下淚水。

影院裡寂靜無聲,只有那曲《無盡的旋律》(不知這歌是鮑勃哪年唱的,暫且當做1990年)悠悠情深的影院裡飄蕩著。這音樂便彷彿是一種浸透心靈的力量,縱然聽上去軟綿綿,卻有無盡的浸透力,將每個人的心都軟化,浸泡在那情深動人的音樂裡。

一縷悲、一縷苦、一縷傷、一縷真……悠揚的歌聲在此時恰如其分的響起,把銀幕上的畫面襯托得如此之悲慼苦楚。每個人的腦海裡都隱隱浮現了蕭然和林清霞在一起玩泥土的場面,這就是音樂與畫面配合在一起的魅力。

天籟之音,或許便只有這個詞彙能夠形容此時此刻這首歌的力量了。影院裡只剩下這一把微顫著的輕柔女聲在幽怨的吟頌著一個悽美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