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今日劉山斃命的訊息一旦傳出去,這蘇、浙、閩三省必然會有很多人蠢蠢欲動,至於他們情急之下會幹出什麼傻事來,這就不是張凡能夠知曉的了。但是他也明白,這人是萬萬抓不得的,要是抓了這些人,呵呵,這三省的官場上可算是一瞬間就沒有了官員,到時候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張凡已經憑著自己的腦子想到了很多,百姓的歡呼、混亂、無序、甚至是……起義。張凡他想著想著,冷汗就下來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不過至於到底應該怎麼辦,張凡現在還拿不定個主意。
忽然間,張凡想到了剛才劉山自裁的那一幕,這一點他不是不能理解。劉山本來就是在宮中的太監,對於大明朝的兩個大名鼎鼎的特務機關不會沒有耳聞,他應該清楚的很,自己被抓進去之後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即使如今的他已經算是把所有的證據,一切能夠證明劉山所作所為的東西交到了張凡的手上,但是憑著廠衛那死人身上也能榨出三兩油的本事,一番盛情款待那是絕對免不了的。與其去受那個罪,還不如直截了當一點,自己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剛才那番場景,出乎張凡的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不過張凡記得最清楚的還是,當時在自己懷中顫顫發抖的駱靈兒,好像是十分的害怕。而她的那雙美麗的雙眼在那一時刻彷彿變得猙獰了起來,留著淚水卻始終盯著劉山那副慘死的模樣不放,眼睛是一眨都不眨,甚至眼眶通紅,卻還是要看著劉山的那副樣子。直到劉山的屍體被張凡手下的廠衛抬了出去,駱靈兒才放下了那副姿態,卻是彷彿心情激動過度一般,突然間昏了過去。大驚之下的張凡是趕緊讓人將她送了回去。至於張凡本人,他現在還不能走,他在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駱靈兒那是恨、是怨、還是大仇終於得報的那種變態的快樂。張凡不知道,也不打算刨根問底的去向駱靈兒打探什麼,徒增傷心,這種往事能過去就放它過去吧,沒必要深究。
但是張凡倒是在意一點……
“大人,在想什麼?”梁超走了過來,看著任然有些悶悶不樂的張凡問道。畢竟如今,事情算是了了,可是張凡卻還是這麼一副樣子,實在是讓梁朝不解的很。
張凡聽到了梁超的問話,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但是他卻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再度拿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的酒杯斟滿酒,獨自喝著。
梁超見張凡不搭理自己,並沒有什麼被“冷落”的心情,他知道張凡現在的心情必定是不會好的,畢竟後面還要面對如此大的攤子。
“大人是在擔心此事往後的善後之事吧。”梁超猜測著說道,他猜的是最為合乎情理的事情,“其實這一點卑職覺得大人不必太過擔心了,畢竟如今事已至此,咱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喝光手中杯子裡的酒,張凡抬頭看了看他,開口說道:“那些事情是有些煩人,不過那也是已成定局了,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可不會這麼折磨自己,我現在只是在意一些別的事情。”
“大人在在意什麼?”梁超聽了他的話,也是起了好奇。一旁路過的王猛也走了過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張凡,詢問的意思表露無疑。
“……這事說來有些奇怪。”張凡有些不確定的緩緩說道,“要知道,不管是以往我們查出來的,還是看出來的,劉山都是一個既心狠手辣,有為自己準備了無數後路的小心翼翼的人。他這一次自投羅網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如今的形式對他來說已經是沒有退路了,他要不來找我,早晚也會被咱們隨便抓去的那些人給供出來;即使不會,如今的劉山已經是滿足不了孟衝,或者說是他根本就不像再和孟衝繼續這麼下去了,到時候必然也是一場兩敗俱傷。
“但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剛才想必你們也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