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丁老闆怎麼能這麼反悔?裝到一半就不裝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丁水治搓了搓手,說:“老闆娘,真是對不起,我們現在不接這個活兒了,你找其他公司吧!”
“現在年關將近,誰不想回家過年啊?你叫我臨時上哪兒去找人?當初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麼證件齊全,保證按戶主要求如期完工,現在快要完工了你又說這樣的話。”潘心悅氣得不輕,臉色難免也不太好看。
“你們究竟是什麼原因不肯裝了呢?總得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我們沒辦法馴服。”高天橋推了推眼鏡,不溫不火的說。
“沒什麼原因,就是不想裝就不裝了。”丁水治臉上有不耐煩的神情。
潘心悅一聽這個理由,不由得氣上心來,語氣不善道:“沒什麼原因,那麼恕我們不能答應,明明當初是講好了,裝修完畢再結尾款,如果裝不完,或者裝得不能讓戶主滿意,要賠違約金的,丁老闆,你想好了,你們做生意也不容易,動轍賠個十來萬不划算吧?”
“賠錢我也不裝了,我賠錢給你行了吧?”丁水治翻了一眼潘心悅道。
“什麼?”潘心悅疑自己是聽錯了,做生意的人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寧願做賠錢的買賣,這倒是聞所未聞。
“丁老闆,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之前找你們公司的時候,是有人介紹的,說你們信譽好,交期準,沒想到你們信譽作假,我要告你們。”潘心悅是氣極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告吧告吧,隨便告!”丁水治一副興意闌珊的樣子,他揮了揮手,說:“你去告吧,告倒我,我也不會虧,反正我不想跟你們扯皮,毀約的確在我們這一方,隨你們的意,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們配合就是了。”他抬眼望著潘心悅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潘心悅與高天橋面面相覷,都有點摸不著頭腦,有人被告居然這麼淡定?好像這事跟他沒關係一樣。
潘心悅望著被裝修得亂七八糟的房子,忽然有點抓狂,最近為什麼事事都這麼不順?她都不知道究竟招誰惹誰了。
狠命的抓了下頭髮,然後一屁股坐在髒兮兮的木地板上,可憐巴巴的望著高天橋說:“如果再請一撥兒人來裝修,肯定風格上不一樣,而且時間上今年過年前一定裝不完了。”
高天橋也隨她一樣坐在地上,摟過她的肩,安慰道:“出了這樣的事,誰都不願意,既然房子沒那麼快,反正我們有時間,也不急在一時,最不濟咱們把婚禮挪到年後五一,你說好不好?”
潘心悅望著高天橋,不知為何,心卻一吊,她將下巴擱在膝蓋上,喃喃的說:“天橋,謝謝你。”說話間,她的頭隨著下巴的開合一起一伏的,像小雞啄米。
高天橋明白她的意思,揉著她的頭髮,笑著說:“有一首歌叫做‘一起吃苦的幸福’,跟你一起,我這一輩子都很滿足,你不用謝我,我反倒要謝你,謝謝你收留我。”
潘心悅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溫和男子,心口一酸,他的故事她知道,她的故事他也知道,他們選擇在一起,就像是在冰天雪地裡被凍壞了兩個孩子,靠在一起才會覺得這世界還有一點溫度。
潘心悅總是不願意讓自己回憶過去,那像是把鋒利的尖刀,遊走在面板上,步步都是模糊的血肉。
她眼眶有些溫潤,卻深吸了一口氣笑著站起來,拉起高天橋的手,說:“既然是明年的事,那我們也不用著急了,去海潤商場去逛逛好不好?我想吃魚絲粽子。”
高天橋滿眼寵溺的笑著;說:“不年不節的,沒有粽子賣吧?”
“有的有的。”
******
兩人搭了公交直奔海潤,海潤也算是G市的大型超市,各種百貨琳琅滿目,各種風味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