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
利修竹的眉頭皺了起來,聯邦裡還有人敢如此大膽,那個人必然是死了。
“那個人沒有死。”利緣宮老人微笑著說道:“因為他不是我能殺死的人。看看,這就是實力的問題。不要把我們七大家想像的太過強大,要知道就連邰夫人這輩子都有邁不過去的障礙,更何況是我們?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為父我這輩子認過輸,而且不止一次。”
鐵算利家家主,隨便感個冒便能讓聯邦裡無數金融產品貶值,伸伸手便能在某個星球上製造一場金融風暴的絕對大人物,今天對繼承人進行教育的第一課,便是認輸。
“失敗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我們居然選擇了麥德林議員這樣一個瘋子。”利緣宮老人笑呵呵地摸了摸小帽外數目不少的花白頭髮,說道:“這老傢伙居然能夠連我都說動了,還真是夠厲害。”
一直沉默受教的利修竹鼓起勇氣解釋道:“就算邰夫人最後的手段是聽證會,那又不代表我們就輸了。麥德林議員手下那些青年主義分子,明顯擁有比我們想像更強大的鼓動能力,環山四州罷工,大學城停課,我並不相信政府有勇氣真的審下去。”
利緣宮老人安靜地聽完兒子的解釋,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蠢貨。”
很尋常的兩個字,卻像是空氣裡一陣寒風吹過,將莊園內部完美的供暖設施和為美觀而修建的壁爐躍火都凍住了,利修竹忽然覺得自己如果是一根竹子,那麼青竹的外表一定蒙上了層寒霜。
“聯邦多少年?七大家又有多少年?你應該好好學一下歷史。”利緣宮老人溫和地說道:“大選失敗又算什麼?聯邦換了多少任總統,可是七大家永遠還是七大家。像我們這種家族,早已經深深地根植於聯邦的土壤中。就拿我們利家舉例,如果我們利家垮了,聯邦的金融也就垮了。”
“但你不要忘記很重要的另外一點。”老人的語氣忽然冰冷了起來,“如果聯邦垮了,那麼我們利家也就要跟著垮。所以無論你怎麼做,都要記住,不能危害到聯邦的根本利益。”
“麥德林現在所做的一切,太危險,因為這威脅到了聯邦的基礎。雖然真的出現騷動也能控制,但這種方式是我們不能允許的。”
利修竹沉默了很久,努力地消化父親的教誨,最後輕聲說道:“明白了。”
“不,你還不明白。”利緣宮老人眯著眼睛說道:“人類在宇宙間穿行,卻要生活在星球上。你什麼時候不再喜歡站在咱家銀行那幢難看大樓的頂層看風景,而是願意多在街上走走,大概便能明白這一點。”
利修竹一臉慚愧,低頭無語,許久之後才輕聲請示道:“那現在怎麼辦?夫人那邊估計不會收手。”
“我剛才說過,如果我們家垮了,聯邦的金融體系也就垮了。”
利緣宮老人臉上泛起一絲怪異的笑容:“可如果連邰家垮的時候,他們的當家人還能說話,那整個聯邦也就垮了。我以往便提醒過你,不要看人家低調了幾千年,便不把對方當回事兒,你偏偏不聽。太子爺被暗殺,我們幾個老傢伙都得親自去莫愁後山解釋……等你真正接班的時候,大抵便能知道邰家的能力有多大。”
“不過夫人那邊,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對我們有太多惡感,要知道,聯邦選了這麼多任總統,每個家族都會挑選不一樣的候選人作為夥伴,這是慣例,這是歷史,只是這一次的動靜顯得太大了一些。”老人輕聲說道。
“可是……”利修竹雖然什麼歷史內幕都沒有知道,但終於對那個陰影后的邰家生出了無窮的忌憚,微顯緊張說道:“如果麥德林真的參與了臨海州的事情,那就真的完了。”
年初邰家太子爺在臨海州體育館被刺殺,利修竹置身事外冷冷看著,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與利家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