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情感之外,這首詞到底是否佳作,此刻才算是見了分曉。
“伯父,侄女兒還記得他的其他兩首詞作,不妨默寫出來讓您一起品鑑如何?”
“快快……叫人拿紙筆墨硯來。”晏殊此時根本不像是個朝廷重臣,就像個看到自己喜歡吃的糖果的孩童一般。
僕人沿著長廊匆匆而至,晏碧雲拿過筆墨在紙上默下《水龍吟》(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和《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兩首詞作。
晏殊已經被晏碧雲一行行清秀的小楷寫下的詞句看的傻眼了,這是什麼人,怎地有如此才情卻至今未聞其名,這些詞句字字珠璣,句句精緻,作詞之人手法已臻化境,怎地從未聽說過有這麼個人物呢?
看著晏殊震驚的表情,晏碧雲在旁輕輕道:“此人名叫蘇錦,乃是廬州府蘇家少東,年方十六歲,侄女兒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他的這幾首詞作,至於為何他名聲不顯,侄女……侄女與他交涉不深,也不能無禮冒然想問,只是……伯父,他的這幾首詞真的很好麼?”
晏殊嘆息道:“怎一個好字能形容,詞作講究的不止是音律,更重要的情感和意境,這幾首詞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上上之作,便是伯父我恐怕在某些方面也不及也。”
“這麼厲害!”晏碧雲伸伸舌頭,腦海裡浮現出蘇錦那副有些憊懶的樣子來,心頭一陣溫暖,卻又有一種酸楚之感。
“不過……老夫有些不太明白!”晏殊緊皺眉頭道。
“怎麼?”晏碧雲關心的問。
晏殊道:“此人年方十六,怎地會有如此心境,看這此意表達彷彿是經歷良多之人所發之慨嘆,這倒奇了。”
晏碧雲笑道:“侄女兒在廬州府之時,倒是有人當面質疑他,跟伯父的疑問倒是一模一樣。”
“哦?他怎麼回答的?”晏殊揚眉問道
“那蘇錦言道:需知人之情感相通,見葉落而悲秋,見花殘而傷春,何需經歷萬千,有心之人無需經歷亦可感同身受。”晏碧雲原話轉述。
“感同身受麼?這倒有點意思,不過還是有疑問,這三首詞作風格迥異,第一首更能消幾番風雨顯得深情款款,第二首楊花詞卻是深沉蒼涼,第三首卻是悽婉,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如此多變,老夫見識雖多,卻從未遇到過,若是真的全部由此人所做,這蘇錦倒是個傑出的人才。”
晏碧雲聽晏殊所言第一首深情款款之語,心頭狂跳幾下,後面的疑問她也解答不出來,只能閉口不語。
“此人怎地不去應舉呢?商賈之事豈能跟入仕相比,這等人才怎能在商賈上荒廢時光,糊塗啊糊塗。”晏殊嘆息道。
晏碧雲心道:“這話這趟去廬州定要親口轉告蘇錦。”忽然又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蘇錦了,難道真的陷進去了麼?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啊……
一瞬間心頭幾起幾落,眉間喜憂轉變,忽然想起蘇錦的詞中所說: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正是此刻心中的寫照,頓時心中大恨起來……
遠在廬州的蘇錦坐在騾車車廂內沒來由的來了幾個大噴嚏,一時間涕淚橫流,驚天動地,待擦乾淨之後方喃喃自語道:“難道感冒了?這鬼天氣……”
第六十一章 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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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坐在清晨涼爽宜人的葡萄架下,面前的小桌子上擺著幾盤糕點和碧綠的茶水,最近蘇錦很是喜歡清早在院子裡坐一會兒,不僅僅是用享用早餐和舒緩早鍛鍊之後的身體,更重要的是,蘇錦想給自己一種正在享受生活的錯覺。
聽起來有些可憐,但確實是蘇錦內心的想法,這段時間睡得比狗晚,起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