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過。
當她某個動作改不過來時,他倒是會主動用手機錄影給她看看自己滑的有多醜(。),然後她就屁滾尿流地自我糾正了。
唯一一個被他正經八本傳短影片平臺上的、關於她的影片,還是她自己拍的。
衛枝踩在雪板上,有點難以置信他這麼自覺:「你這幹什麼?」
男人捏著手機:「不拍啊?不拍我收了,手冷。」
衛枝:「……」
瑪德,這個小公舉。
「拍啊!拍啊!拍!」她連忙說,「問題是你那個姿勢能拍什麼東西,這個向上拍人的死亡角度是誰教你的,那這麼一拍我不就剩一米三了嗎?!」
護臉外,男人掀眼皮子懶洋洋掃了她一眼,動都沒動,意思就是你愛拍不拍,反正我不動。
衛枝回頭看了看同班同學,大家都在忙著練習或者互相拍照,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求救援失敗。
她憋著氣,鼓了鼓腮幫子不得不屈服——
甩手,借力,舒展拉板,抓板頭。
伴隨著「咔咔」兩聲iphone拍照的聲音,她雪板重重落地的同時,餘光看見男人也微微眯起眼,湊近了手機,在看自己拍的東西。
……被人這麼研究自己的照片還怪不好意思的。
衛枝又做賊似的回頭看看同班同學,發現還是沒人注意到她,她果斷向著男人方向蹭了過去,同他肩並肩地蹲好。
單崇就感覺到一陣甜香伴隨著她的靠近鑽入鼻中,軟綿綿的爪子小動物似的扒拉了下他的手臂,她小聲地說:「給我看看呀。」
男人歪了歪手機螢幕,給她看——
他那個角度正好避開了身後的人群,遠處是雲霧繚繞的雪山,一片視野開闊的雪場……
天很藍。
陽光成為一束光,從身後照下來。
照片的右下方,身穿雪服的小姑娘成為不那麼清晰的一道剪影,看不清楚臉,但她身體舒展得自然好看……
腳下的雪板高高拉起,因為角度問題,雪板被放大,上面的彩虹板底十分搶鏡。
照片抓拍的一瞬間,她後手輕揚,前手抓板頭,陽光下,長捲髮因為她的起跳動作飛舞起來,透光的衛衣隱約可見身形輪廓。
雪板邊緣,有雪塵飛舞。
「……」
可憐的衛枝從接觸滑雪到現在沒有過這麼優秀的照片。
她感動地「啊」了聲,捂著嘴,轉頭星星眼巴巴地望著單崇。
還沒來得組織好讚美的語言,男人已經無情地把手機從她饞哭了的眼皮子底下挪開,低沉磁性的聲音懶洋洋道:「磕頭感謝就不必了,反正就是給你看一眼。」
衛枝:「?」
單崇:「總該給你上一課,總是對師父出言不遜會付出代價。」
衛枝:「……」
在她正緩衝從讚美模式一秒切換謾罵暴走模式中,她眼睜睜看著男人點進手機相簿,找到剛才那張照片,設定,設定為螢幕鎖定桌面。
然後切出來,鎖了下屏,點亮螢幕看了眼。
藍天白雲正好卡著手機螢幕的當前時間、日期,冰天雪地中撲騰著抓板頭的小姑娘佔據了剩下所有的空白……
就正好。
他滿意地把手機塞回上衣口袋裡。
一系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
衛枝只來得及發出三個單音節聲音——
「啊」、你」,和「噫」。
等不遠處老煙拍著手宣佈平地基礎結束,大家上魔毯在初級道滑行加入板尾平衡試試……衛枝沉默得像是啞巴,站起來,摘板,低著頭跟著隊伍最後排隊上傳送帶。
同學a好奇地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