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警報解除。
衛枝鬆了口氣,瞪了他一眼。
單崇笑了笑,牽著她的手往人群最熱鬧的那個方向走——
不遠處的一個觀察室裡,被裡三層外三層去圍著的那個老哥就是今日倒黴蛋,此時他還躺在急症科等著轉移,中間要檢查身體各項數值還要拍個片,只是這會兒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在床上喊疼……
摔那麼重,哪能不疼?
衛枝伸頭進去看了一眼,就把頭縮了回去,她是真的很討厭來醫院的,無論是自己來看病或者是探望生病的人——
雖然長大之後總是被周圍的人拿出來笑話她是個成年了還怕醫生的人,她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對,這年頭人閒著還能有什麼好事兒來找醫院找醫生嗎?
哦。
懷孕不算。
衛枝不願意再繼續湊近,沒再看病房裡面也沒好意思就這麼直接走開,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此時,單崇牽著她正要一腳踏入病房,卻突然腳下一頓,回退了半步,看著站在門邊的小姑娘,沉默了下。
他鬆開她的手。
然後用輕飄飄的語氣對她說:「你別進來了,旁邊坐著去。」
衛枝望著他:「可以嗎?」
單崇回答:「有什麼不行?」
於是大約五分鐘後,衛枝便坐在急診科外面的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小學生似的坐得筆直,盯著地面上一塊開裂的瓷磚,發呆。
面前人來人往,大把抬著擔架送進來的人或者初步面診後被送出去往不同科室的人。
「小枝?」
低沉的男音在頭頂響起,小姑娘渙散的雙瞳逐漸有了對焦,視線從地板上的裂縫收回,入眼的是男人腳上的軟底鞋,再往上是白色大褂。
她抬起頭,就看見韓一鳴手裡捏著一沓報告單和x光影片站在她的面前。
衛枝反應慢了半拍,遲鈍地「啊」了一聲。
「你怎麼在這?」韓一鳴的聲音聽上去和過去沒有太大區別,至少人前是溫和沉穩的,「有認識的人過來了?」
衛枝下意識就回頭看了看病房裡面。
韓一鳴想了下,剛才是聽說有個滑雪場摔了送過來,摔的還挺嚴重,他還沒來得及看病人情況,就稍微和急診的人瞭解了下情況拿了報導單,正準備去看呢,就在門口看見她了。
他突然想起,衛枝的男朋友也是幹這個的吧?
他挑了挑眉,那微妙的感覺來了。
抖了抖手裡的報導單,剛想說你男朋友這摔的挺嚴重,還沒來得及開口,裡面一個身穿白色衛衣的修長身影轉出來,往門口一立,眉眼淡然:「怎麼了?」
他嗓音清冷。
渾身自帶一種冷傲的感覺。
上一次也沒怎麼留意對方的長相,這會兒他一出現韓一鳴卻也認出來了,都戴著口罩呢,卻還是在短暫的對視中有了那麼點電光火石的味道。
單崇就是看見韓醫生拿了報導單不進來,擱外面站著有點兒奇怪,再一挪挪視線就看見他女朋友坐在椅子前一臉狀況外地望著人家……
醫院走廊上人來人往的。
他就出來了。
抬起手將被頭盔壓的有點兒凌亂的短髮撥弄了下,男人的語氣還算客氣,他又問了一遍:「怎麼了,裡面摔的嚴重?」
韓醫生發出緩緩的一聲聲音,意味不明。
單崇漆黑的瞳眸轉到他臉上,盯著看了幾秒,不帶多少笑意地嗤笑了聲——
又看了看衛枝。
笑聲中又多少帶了點真誠。
「怎麼回事,」他懶聲啞道,「所以裡面躺著的又不是我。」
女朋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