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休息,快進來!”竹笙立刻起身推開了屋門,看到樓漠白還在那呆呆的站著,馬上走過去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了進來,“這晚上可是不比白天,你要是凍壞了身子可怎麼辦!”竹笙將樓漠白壓在椅子上坐好,微微數落了一番,看著樓漠白仍是呆呆的一副樣子,不禁撲哧一笑。
“怎麼,傻了?”
樓漠白微微搖搖頭,看到了一旁椅子上被竹笙放下的東西,仔細一瞧,竟然是一個快要成型的荷包。
“怎麼,還是繡給我的麼?”樓漠白拿起椅子上那個還即將成形的荷包,竹笙的小臉一紅伸手搶了過來,坐在樓漠白旁邊的椅子裡,一針一針的繼續縫著。
“以前我送你的那個不是丟了?正好有時間,給你再做一個。”竹笙說著這話,小臉上的紅暈已經漸漸擴散開來,在嫩白的已經豐盈一點的臉頰上煞是好看。
樓漠白靜靜的看著,突然之間就覺得喉嚨乾澀,原本準備好的話早已經爛在了肚子裡,她面對這樣的竹笙,面對著一心一意給她繡縫荷包的竹笙,她該怎樣開口說要離開,該怎樣開口說不能帶他走。
前一次的決然已經消失不見,樓漠白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竹笙一針一針的細密縫著,時間在兩人之間靜靜流逝,樓漠白甚至能聽見心裡時鐘上的那根秒針,在滴答滴答的走著。
“好了,終於是縫好了。”竹笙手上的細針輕輕一挑,輕巧的打上一個結兒,將精巧的荷包握在掌心裡,小臉帶著一抹欣喜轉了過來,卻在看到樓漠白臉上的神色時,忽然就笑了。
竹笙走了過來,輕輕的拉起樓漠白的身子,把荷包繫上了她的腰間,這期間摟漠白一句話都沒有說。
“漠白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竹笙一邊繫著荷包,一邊低聲問著,樓漠白的身子輕輕一顫,嘴唇動了動,卻蹦不出半個聲音。
竹笙輕聲笑了幾聲,手中的動作流暢、利索,不多一會兒就將荷包牢牢的繫上了樓漠白的腰間,通體碧綠的顏色很是舒心,那上面是幾顆挺拔搖曳的竹子,安靜的垂在了樓漠白的腰間,竹笙看的滿心歡喜。
“漠白是不是要告訴我,要和裴側君一起回裴國去?”竹笙低聲的說道,樓漠白驚訝的轉過身,看著竹笙淡笑的神色,只是微微撇開了臉,淡淡的應了一聲。
“漠白這樣做也是對的,裴側君一個人回去終究是令人放心不下,漠白陪在身邊也好。”竹笙溫婉的笑著,小臉是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一襲青衫盈盈而立,樓漠白看著眼前的竹笙,這是圍繞在她身邊的幾個男人中,最為嬌小、性子也是最為執拗的一個了。
“漠白是不是還要告訴我,這一次不能讓我一同跟隨。”
樓漠白再度把臉轉了回來,對上竹笙一切瞭然的眸子,始終說不出話來,最終再度別來了臉,“嗯。”
時間彷彿就此沉默,定格在了這一刻,樓漠白有些不敢看竹笙的臉,她怕看到那雙靈動的大眼晴裡滿是失望的樣子,她不是有意拋下他,真的沒有。
“那……你要答應我,早點回來。”竹笙低聲說著,樓漠白只覺得心臟猛然一顫,臉又轉了回來,驚訝的看著竹笙。
竹笙紅著臉,似乎很是害羞,手指也互相絞在了一起,侷促不安的樣子,“我知道,上次太任性了些……這一次自然也知道輕重,不會給漠白添亂的,我只求你能在看到荷包的時候想到我,這樣我在這裡也算是安心了……”竹笙低下頭小聲說著,一張小臉是越說越紅,最後徹底埋下了頭,很是不安的站在那裡。
樓漠白的心忽然就疼了,那麼真切的疼,讓她伸開雙臂將面前這個小人攬進了懷裡,輕輕的抱住,一抹清雅的竹子香氣竄進了鼻尖,直達心底。
竹笙一愣,黑眸閃了幾下,這才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