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之精血元陽之氣修行。
雖說是天意本就如此,天道之下適者生存,但畢竟殺業過重有違天道。在渡劫化形之時,亦是大多死在自己所埋下的因果業力之下,被儘量天劫雷火劈的魂飛魄散。
所以歷來,能夠通靈的草木少,而能夠修成正果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檜樹者,鬼也,與那槐樹一般,此類精怪得道,大都陰狠歹毒,動輒傷人性命。當初原本因為高僧點化,受千載佛光度化,本可成為佛門護法,但卻因為那高僧臨終之時的一口怨氣與精血入魔,終究是難逃其命運。
這“姥姥”在蘭若寺盤踞多年,原本就深諳佛法,入魔之後更是魔焰滔天。手中掌管一百零八個女鬼,每日入夜,便派遣女鬼外出,前往各處荒山,引誘過路男子。
但凡發現心智不堅者,定要讓那男子與之交合,取其純陽之氣,更是要在其最為亢奮之時,取其渾身精血,助其練功,手段之歹毒令人髮指。
一時金華縣內人心惶惶,特別是男子每當入夜之後,竟然不敢獨自出門,唯恐為妖魅所害。幸得不知何處來了一個女修,自名“木夫人”,道行高深,竟然一舉擊敗了那銀花“姥姥”,更是逼迫其約法三章,令其約束手下,不得出寺害人。
方才使那檜樹精有所收斂,不過這般情況凡俗之人又如何得知,倒是那蘭若寺之兇名越傳越盛,寺廟也越見荒棄,終於在最後一個和尚逃跑之後,完全化為一片死域。
這一日,那“姥姥”正在愁自家功力精進緩慢,又因為金華城內有那“木夫人”坐鎮,不敢妄動,心中卻是正在合計盤算著,如何改從他處尋些血食增長功力。
不巧這書生寧採臣竟然自動送上門來,更是見其一臉正氣,元陽充足,當真是萬里挑一的爐鼎,天生一股至陽之氣令得老怪動心不已。
心中卻是知曉,若是得了此子的元陽精血練功,定然可助其一舉突破。到得其時,再打敗那“木夫人”,江南這一片還不是任自己“作威作福”?
當下,卻是聚集手下眾鬼商議。不日前去引誘那書生,取他元陽精血。
可巧那一日下午,寺院當中又來了一個讀書人,看上去有些年紀。約摸四十出頭。一臉英氣。頗有些風骨,卻是開啟了僧舍南面小屋的門。住了進去,看來定然是此地的“主人”。
寧採臣見此,卻是慌忙前去與之相見,二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卻是引以為知己,頗有些相見恨晚之意。
寧採臣婉約表達自己欲要在這寺中留宿之意,那書生卻是輕聲開口道:“這寺廟早已荒棄多年,早已沒有主人,我亦不過是過路之人,借宿於此。你若不嫌棄此地荒涼,大可留下與我作伴。我早晚也可向你討教。”
聞得這話,寧採臣卻是喜不自勝,卻是將那寺中有鬼魅之言,早已忘了個一乾二淨。回到僧舍打掃乾淨。鋪些蒿草當床,架起木板當桌,卻是欲要在此多住幾日。
轉頭又問那書生名諱,聞其自稱姓“燕”,字“赤霞”。又聞其口音不像江浙人士,自言乃是秦人,遊歷至此。
此時已然入夜,月光如水,萬籟俱靜,二人說了好些話,卻是紛紛告辭回房歇息。
不想,那書生回房之後,左思右想,卻是睡不著覺。夜裡的蘭若寺,安靜的有些可怖,雖然外面月華如水,但卻直令寧採臣感到一種刺骨寒意。
一時心煩意亂,卻是起身來到外面透氣。忽而聞得北邊僧舍後方,隱然有細語傳出,心中卻是疑惑,難不成這寺中還住有人家,有家眷生活在此?
心中好奇不已,卻是悄然行去,來到北牆石窗之前,偷偷朝外望去,卻是駭然發現,那裡竟然會有一個小院,院中景緻秀麗,自家白日裡竟然未曾發現。
此時偷偷觀望,卻見那院中竹木假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