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催的弼馬溫還要全面。甚至就連那西牛賀洲奎牛一族乃是出自東海，也自是落入昊天玉帝中。

只不過礙於通天聖人顏面，昊天也不敢公然撕破臉皮。畢竟，聖人威嚴不可揣度。當初天庭初建之時，便是因為一時大意惡了諸聖，結果被穿小鞋。對此昊天深有體會。

便是如今，昊天貴為天帝至尊，三界之主，名義上地位不弱聖人，但也不敢去試探聖人的底線，諸多算計也是要繞開聖人。

牡丹仙子身在瑤池，雖只是一個小小侍女，但卻深得西王母寵幸。西王母對其的信任，甚至還在七仙女與龍吉公主之上，算是心腹之臣。

昊天玉帝諸多算計皆要與西王母合計，所以牡丹仙子也是很容易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的辛秘。

況且，上次真武大帝除妖未成，在三界傳的沸沸揚揚。而後論道之戰，觀世音大敗，更是使得紅孩兒之名響遍洪荒，饒是牡丹仙子整日出入宮闈之中，也是知曉一二。

卻是沒想到，那紅孩兒還有這般手腕，將手下妖修管理得如此服帖。要知道，便是在天庭之中，也不過是表面上風平浪靜而已，背地裡還不知道多少勾心鬥角。

想著，心中也就釋然，聽聞其道行精深，法力高強。更是深得道門信任，天下妖族愛戴。

“不知姐姐此番下界，卻是所為何事？”

正在這時候，丹桂卻是再次開口，臉上有些微微疑惑。畢竟，這牡丹仙子傳言可是那天庭西王母的近臣，莫不是奉了西王母之命而下凡？

“咯咯！”

聞得丹桂之言，白牡丹卻是微微笑了起來，而後嘆息了一句道：“妹妹有所不知，我此番下凡卻是為了些許私事。”

“哦？”

丹桂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卻是暗歎一聲，道：“既是私事，那丹桂也就不便多問，倒是丹桂時常聽得我家仙子誇讚天庭秘製百花釀非凡。姐姐算是稀客，倒也不妨嚐嚐丹桂珍藏多年的一點靈漿，替丹桂品評一番。”

言罷，卻是將手一揮，一壺仙酒，兩盤靈果便出現在二人面前。丹桂徑自伸手，提起玉壺，取出兩隻小巧玉杯，滿滿地斟上兩杯。

將一杯酒恭敬的送到有些微微愕然的白牡丹手中，而後自家端取一杯作陪。

見得此景，牡丹仙子心底卻是頗不寧靜，要知道，自家仗著有西王母的寵幸，也不過偶爾從百花釀中剋扣出一點。畢竟天庭每一次蟠桃會或是壽誕所需要的百花釀都不可計數，所謂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卻沒想到眼前這下界小妖手中居然也有，單單聞著香味，牡丹仙子便知道，這靈酒的材料雖然不如天庭玉液。但卻是珍藏數百年，功效非凡，猶在那蟠桃會中供應眾仙的佳品之上。

當下卻也不推辭，只是輕輕對著丹桂示意，便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百花釀一入口，牡丹仙子便覺得一道綿柔浩蕩的靈氣，隨著那酒漿，沁入心脾，在自家四肢經絡中化為一道淡淡暖流，卻是難得好酒。

酒味甘醇，酒中百花，除去丹桂，尤以杏花的香味為最，更是令得此酒頗為不凡。看來，釀酒之人當是一個杏樹成道，卻不知是否就是這丹桂口中仙子？

想著，卻是對著丹桂微微一笑，道：“好酒，不在天庭百花蜜釀之下，更是珍藏數百載，效力倍增，香味醇厚。”

“咯咯！”

聞得這話，丹桂卻是輕聲一笑，連道“姐姐謬讚”。

牡丹仙子聞言卻是直襬手，對著丹桂道：“人言天庭好，妹妹又如何知道，天庭中人亦有苦惱。”

言罷卻是微微嘆息，似乎因為這一杯酒，勾起了許多遐思，神情有些淡淡哀婉、幽怨。良久，卻是開口誦道：“一入深宮裡，無由得見春。題詩花葉上，寄予接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