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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什麼她竟一次也沒有懷過。周爾復從來也不提要孩子的事,她不知是她有問題還是周爾復有問題,她不好意思提出去檢查,他們就這樣過來了。周爾復好像挺願意接受沒孩子的這種狀況。而她呢,就像一個被閒置的不下蛋的老母雞看見下蛋的雞就眼紅,林青一聽說誰懷孕了就橫生出一種充滿心底的妒忌。肖白懷孕的事兒即使是她猜想的,她也妒火中燒。

肖白是在小波給她打完電話的當天夜裡發起燒來的。她綿軟地躺在床上,渾身冰涼,臉兒被燒得通紅,而大腦卻異常的活躍。多年不見的人,遠的,近的,一個又一個都來到了她的面前。先是她的從未被她夢見過的父親,他臉黑黑地人也瘦瘦的坐在她面前,雖然他已經不是她小時候記憶的樣子,但她還是認出他是她的父親。她曾想像過她和她的父親重逢的場面。她相信有一天還是會重逢的。再見到她的父親她不知自己會怎麼樣,她肯定她不再像從前愛父親那樣愛他了,但她也不會恨他。因為許多年她都不把他當做一個親人了,她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對陌生人你還有什麼好恨的呢?他來看她,她即不驚訝也不激動。她說你坐吧,他就坐下了。他說,你問吧,你不一直想問我我為什麼要那樣嗎。她說我等著你自己說。他說,都說人是從猿變來的,但人從本質上還是動物,具有動物的一切屬性,自私、兇惡、喜歡群居,沒有常性,好喜新厭舊。只不過動物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道德的約束。法律和道德都是人給人制定的,如果沒有這些種種的約束,人比動物壞得多。我或許動物性的表現多一些,你不能說我從沒愛過你媽,年輕的時候真愛過,人類為了美化自己的行為說那是愛情,而給動物定義為發情。人類挺虛榮的。其實給人定義為發情才最為準確。每個人,發情期的早晚和週期都是不一樣的。許多人老標榜愛情是永恆的,愛情地老天荒。愛情永恆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在愛著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在心裡愛著另一個或另幾個人?有的人一生會愛許多次?愛情也是人類的一個未解之謎,你根本說不清楚愛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如果真存愛情,為什麼兩個人相處日久就生厭倦?就像我們常常厭倦一成不變的生活,在庸長的生活裡,我們總希望有某種新鮮刺激的事情發生。人們總說喜歡平靜平淡的生活,那是他已經受過了刺激領受了新鮮。而對於一個從未領略過刺激和新鮮的人,平靜和平淡的生活就像一層又一層厚重的黃土,它們日復一日壓在你的身上,那感覺就像是一點一點地被活埋。人在這種被活埋的狀態裡逐漸窒息而死……許多人就是這樣慢性窒息而死的。我不想這樣死。我想尋求新鮮和刺激的生活。有一天,我跟你媽和霞的爸媽,我們四個玩牌玩到深夜,玩累了也玩煩了,我們說,咱們玩點新鮮的吧。什麼是新鮮的事情呢?霞的媽就看著我說,咱們寫四張紙片,看看誰能抓到誰。我說我要是抓到你了呢,她說抓到我我就跟你走唄。我說那你可不許反悔。大家都意見一致地說那好吧,反正是抓著玩,瞎抓吧。我真的就抓到了霞的媽,你媽自然是被霞的爸抓走了。當然那只是紙上的遊戲。可是,我常常幻想這事要是真的該有多刺激啊,這裡邊,霞的媽充滿野性,她巴不得這樣子呢,如果我跟霞的媽堅持,霞的爸也不會反對,他跟你媽也不吃虧。可是隻有你媽,她絕不會答應的。我知道她。這樣就只有我跟霞的媽在暗中真的把遊戲玩起來了。我們假戲真作,霞的媽是一個浪蕩的女人,男人有時候真喜歡浪蕩的女人,她帶給你一種全新的感覺,她使你神魂顛倒。人有的時候不喜歡千篇一律而喜歡神魂顛倒。人在這種神魂顛倒裡是無法自持的。我們揹著那兩個人偷情。我知道霞的媽並不是一個好女人,她在老家就跟別人偷情,她在跟我好的時候還跟於麗的爸偷情,如果讓我娶她我決不會的,可是我仍然喜歡和她偷情。我知道我不會也不願再回到舊的日子裡了,即使你媽哭鬧著跪下求我。她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