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際,她遺留了一魄在女人國,倘若無法在一年之內回到女人國取回那絲靈魄——魂飛魄散就是她沙紅羅最後的宿命!
沙紅羅粗暴地一腳踢倒椅子,只想宣洩怒氣。
“該死的!”
她破口大罵出聲,杏眼才一瞪,床榻上那個吭不出半聲氣的秋楓兒便緩緩地轉過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看什麼看!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當心我把你的嘴拉開來,看你說不說話!”沙紅羅沒好氣地說道二白芙蓉這傢伙學藝不精,還要連累到我!她的粗淺功力根本沒法子將我們四人同時送回,還要我們去找什麼大禹時期的古鼎四座來協助她的挪移!她以為找座鼎像抓癢一樣輕而易舉嗎?“
“你又生氣了?”那張清秀的瞼是看不出表情的。
“想到還要眼巴巴地去找出與我們氣場相符的那個鼎,我就有氣!我打算氣一輩子,不行嗎?”看她依然雲淡風輕,氣得沙紅羅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無趣!真無趣!
大凡鬥嘴成習的人,決計不會高興身邊有一個悶葫蘆。自說自話是會悶死人的!
沙紅羅骨碌碌地喝下一杯茶,看著秋楓兒的白衣衫在她面前飄啊飄的。很優雅的動作。
眼前的秋楓兒生於少情少欲的西方“華胥國”,心境向來是無波無瀾的。然則愈近秋日,秋楓兒的異能則會越發敏銳,她可以藉著萬物氣息來感受到他人的情緒。
她記得她來到人間時正是飄雪的冬季,現在卻已時至夏季,正是她踏出此地尋鼎之好時節。誰讓她們這些少了一絲靈魄的軀體,只能在適合其體質的季節內在外活動?
沙紅羅倚著桌子,生氣的臉龐卻泛出興奮的笑意總算可以出去動動筋骨了,她這般的烈火性子,自然是歸屬於夏季。
“迫不及待想出去?”秋楓兒說道。
沙紅羅瞪著她!前半年,沒見她開過尊口幾次,現在每回開口,卻都像看透人心一樣。
擁有這種能力算不算好?萬一生靈嘈雜,她豈不被煩得無處可躲?
“我習慣了。”秋楓兒又開口回答出沙紅羅的疑問。“一年只有秋季與其前後一個月,我才會對事情有感覺。”這話說的倒有些淒涼。
“是哪個不怕死的傢伙告訴你我在想什麼?”沙紅羅眯起眼睛看著周遭,找不出其他生物活動的跡象。
“你的手碰著桌子。”
沙紅羅陡地將手抽離桌面,瞪著桌子:“你不會連桌子都能感受吧?”
“桌上有幾隻蛀蟲,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範青青和楚冰呢?”沙紅羅翻了個白眼,隨口問道。那兩個傢伙自從找到鼎後,就幸福美滿得讓人想咬上幾口洩忿。
“魏無儀帶範青青回城外的別業賞花;杜雲鵬則帶著楚冰在外頭畫畫。”
“無聊,這下沒人可鬥嘴了。我出門遛遛。”沙紅羅不高興地說道,用力地推開門,用力地關上門。
碰!沙紅羅瞪著屋外的烈陽,一肚子的不開心。
自己今兒個就要出遠門了,居然沒有人一個流露出依依不捨的情緒?雖然她們出發找鼎時,她也沒多黯然傷神。
不過,她不一樣!她可是沙紅羅,整間屋子沒有她便像座死城!
她嗤笑過她們倆在找鼎時,順道帶回各自伴侶的行徑——
自己呢?也會帶回一個執手偕老的男人嗎?
不!她根本不會看上任何男人。沙紅羅在心中篤定地說道。
“呃……姑娘……東西要放在哪裡?”一個結巴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她媚眼一瞄——
是魏無儀派來送薪柴的夥計。
“你過來。”她學起娘那嗲媚氣,最少有五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