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亮,身體隨椅子旋轉半圈,看到是對面的房間亮起了極光夜燈。
手機螢幕恰在此刻亮起,言落打來了電話。
盛望舒笑著接通,站起來走到窗邊,看到對面落地窗後站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這是第一次,他光明正大地站在那裡,和她對望。
盛望舒彎腰拿起望遠鏡,肆無忌憚地把他看清楚。
言落穿一身純白色的休閒居家服,黑髮濕潤,被他用手隨意地擼上去,有一種凌亂又慵懶的帥氣。
他唇角微微勾著,眼睛盯著她的方向,低笑了聲:「終於知道是怎麼被你發現的了。」
盛望舒輕哼了聲。
言落:「你這個行為合法嗎?」
「好像不太合法。」盛望舒有恃無恐地說:「你可以去告我。」
耳邊又是一聲笑。
言落說:「如果我也買一臺望遠鏡,那我們是不是就扯平了?」
盛望舒:「那我就會去告你,讓你這個變態坐牢。」
言落:「……」
兩個人隔著遙遠的距離和兩道玻璃,隔著電流,胡亂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卻並不覺得無聊。
好像只是這樣對望著,不開口,也是愉悅的。
就這麼站了十五分鐘,盛望舒才想起他是一個剛出院的病人,催促道:「不說了,你去休息吧。」
言落問:「那你呢?」
盛望舒:「我繼續工作。」
「那我陪你?」言落低聲繾綣:「像以前那樣。」
「好。」
盛望舒動了動舉望遠鏡舉到發酸的手腕,笑問:「言總,請問今晚要放哪部電影呢?」
「我這裡有很多電影資源。」
言落慢條斯理道:「你要不要親自過來選?」
「不、要。」盛望舒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
《浮華迷宮》殺青後,盛望舒恢復了在盛世影業的工作。
週一上午,開完晨會回到辦公室,米葉又接到電話,說是收到了送給盛總的花。
米葉掛了電話過去拿花,是一捧新鮮的黛安娜玫瑰,花瓣上還沾著水霧,在陽光下微微透明。
米葉看了眼放在花束上的卡片,落款依舊是兩個字母「yl」。
這個「yl」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送花過來了,米葉還以為他或許不會再出現了。
米葉把花送進盛望舒的辦公室,敏銳地在盛望舒眼底捕捉到一絲與往日不同的情緒。
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是不應該打探上司的隱私的,但盛望舒眼裡的愉悅太過明亮,讓她一時間被那份快樂感染,忍不住多嘴問了句,「盛總,這個yl是個人名吧?」
盛望舒停頓一秒,點頭,面不改色道:「對,是我的小名,月亮。」
「哦,是這樣啊。」米葉笑了笑:「盛總,沒什麼事我先出去啦。」
等米葉出去後,盛望舒才湊到那束玫瑰前輕嗅了嗅。
玫瑰的淡香中夾雜著微潮的水汽,讓人的肺部也沁滿新鮮的氣息。
她拿起花束上的卡片,看到言落瀟灑利落的筆跡。
他用鋼筆手寫了一句話:我想只要我們還活著,回憶就可以永遠更新。
是昨晚他們一起用投影儀看完的那部電影《愛在日落黃昏時》中的一句臺詞。
盛望舒眨了眨眼,笑意直達眼底。
她把卡片收起來,放進抽屜裡。
卻在合上抽屜的那一刻莫名冒出一個想法:他以前有沒有這樣給別的女人送花?
這種時刻產生這種念頭實在是很掃興,可她卻沒辦法完全不去想。
盛望舒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