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傘!�
樓上正傳看貝葉佛經,樓下一個夥計上來送菜,放下後對著二官人嘻笑:“二官人,你又生氣了吧,剛才下去的那個人,其實是我們街口的劉傻子,人並不傻,不過總是犯毛病。時常裝得像個人,跑到有名氣的店裡,再給人一通挑剔,這個人,就是傻子。”
樓上笑聲嘻嘻吃吃嘿嘿,還有哈地幾聲,鄭二官人也忍俊不禁,小心把貝葉佛經收起來,道:“這傻子應該知趣,以後不會再來找罵吧?”
莊管事的道:“以後再來,咱們再罵。”笑過和二官人一同下來,莊管事的是心有餘悸:“二官人,現在我遇到這樣的人,也是草木皆兵。”
鄭二官人雖然不氣,也還要罵:“這是欠抽找罵的人,嘴裡說著被騙還來第二次,那是犯賤,由得他去。”
莊管事的喊夥計:“泡好茶來,拿幾塊點心,我和二官人坐一坐。”邀著二官人坐到樓下近花處,一人一杯香茶歇息著說話。
鄭二官人喝著人家的茶,嘴裡套著人家的話:“你說少夫人這一次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莊管事的不明白:“啊?”
“那些黴了味兒的布,燒得不成樣子,只有半張或小半張的油紙,她拿來何用?”二官人是很不明白,他暇意地呷一口香茶,就著月光看杯子裡不多,再對莊管事的道:“滿上,給我滿上。”
莊管事的“哧哧”笑,斜睨鄭二官人:“您也不明白的事兒,二官人,您可是這生意場上的老江湖,見過風浪的人。”
“我遇到少夫人這樣不論理出牌的人,我是經不過小風小波的。”二官人嘿嘿:“讓你見笑了。”
莊管事的也納悶:“要說並你們家的鋪子,哦對了,這不是你二官人的,是鄭公子家的鋪子,”鄭二官人也不計較,只是笑眯眯:“你接著說,往下說。”
“要說這鋪子並過來,我當初心裡是個明白人,你看看這裡視線多好,咱們往這裡一坐,城外那青山,看到沒有,夜裡也有個影子可以看。不把你們家鋪子並下來,一個我們修整好,給你們白看了;第二你們家鋪子破破舊舊的,也妨礙我們這樓上好看不是?”莊管事的對此良夜美景,心滿意足的嗅一口木香花的香氣,舒心地道:“所以這並鋪子的事兒我是明白的,但是這黴布,我不明白。”
鄭二官人不糾正他說的鋪子是侄子的事情,但是對於這布的用詞,要糾正過來:“是黴了味兒的布,只有下面一部分黴了,弄得整個倉庫裡都有這味兒。少夫人要用,讓我找人洗好曬好,我這人工錢,還是一大筆呢。”
“你有什麼人工錢,東西南北四個城角里都有過不得的窮人,一天幾個大子兒或是三頓燒餅就可以使得動他們去洗去曬,這你才花了多少錢。”莊管事的也不是紙上談兵的人,說起來這些他也明白,不會輕易被鄭二官人給騙了。
龔苗兒從身後過來,身上衣服全汗溼了:“有茶,給我一口,少夫人又出么蛾子,要我找一堆裁縫,又是一堆在家裡沒飯吃、會針線活的窮人,把我累得,這一天馬不停蹄,我累壞了。”
“是你不停腳,還是馬不停蹄?”鄭二官人抓了一回話縫子,對著龔苗兒好笑。龔苗兒也失笑:“馬也不停蹄,車是不停輪,我是不停腳,你們說說她,這又是什麼主張?二官人,我看你要輸了。對了,你們打的是什麼賭來著?”
鄭二官人笑得和氣:“她要辦不來,這無趣樓,得讓我參一股。”夥計送上一個板凳,龔苗兒接過坐下來,對著二官人奸笑:“你肯定輸,她回家裡哭去,大公子找個衙門口兒接了,你就輸了。”
“這不是她的為人。”鄭二官人和莊管事的一起說過,龔苗兒也笑:“你們都和我一樣瞭解她,找家裡人,的確不是她的為人。”他搔搔頭:“不過二官人,雖然我不明白,可是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