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他們乾的才是大事,睡覺睡覺,明天還得早起。”趙定安把被子一裹,竟然打起鼾來。
一日後,河口鎮,巡商衙門的班頭正陪著李家的兩位爺檢查現場,看完死者身上的傷勢後,李虎道:“屋裡六個人是被刀刺死的,外面四個是箭射死的,老三是用錘砸死的,看樣子是尋仇,做的乾淨利索,留下的線索也不多。”
“再想想,總會有些線索的。”李家老大道,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一個鄉下鹽販子混成現在的西北鹽梟,靠的就是狠辣無情,可是現在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搶錢搶鹽不說,還把老三給做了,砍掉兩條腿,砸爛腦袋瓜,這是示威啊。
“實在看不出什麼,不過這些人箭法很高,本地擅使弓箭的貌似不多,除非是……”李虎的臉色變了,“難道是寧夏李家,就因為我殺了他們四個人,搶了一百匹馬就這樣報復,也太不把我們蘭州李家放在眼裡了吧!”
“先別忙下定論,別中了人家的圈套,走,沿著老三臨死前的路再走一遍。”李龍說著,就在班頭的陪同下向同仁居酒館走去。
時值中午,同仁居里用飯的人很多,都在竊竊私語著昨天李三爺被殺的事情,看到李家大爺和二爺陰沉著臉走進來,不少人當即離席準備遁走,可是卻被李龍一句:“不準走。”給嚇住了,乖乖回到座位上。
“我家老三前天在這裡吃晚飯,坐的是哪一張桌子?”李龍沉聲問道。
掌櫃的戰戰兢兢過來道:“回大爺的話,三爺坐的是這一張桌子。”
李龍點點頭,拽了把椅子在三弟曾經坐過的桌子前坐下,繼續問道:“我家老三喜歡掛賬,他在你這裡掛了多少銀子的帳了?”
掌櫃的賠笑道:“三爺掛賬是小店的福分……”沒說完就被打斷,“我不想讓老三帶著債走,多少銀子,說。”
“回大爺,加上昨晚的一共是五十二兩七錢。”
李龍點點頭,一招手,跟班遞上來一包銀子,他拿了一個五十兩的錠子和一個十兩的錁子放到桌子上道:“老三前天晚上都和誰說過話?”
掌櫃的面露難色:“我在算賬,沒注意啊。”
“你說還是不說!”李虎把長刀拔出了一半吼道。
“我說我說,當時三爺和兩夥人說過話,一夥是坐在角落裡的四五個生面孔,為的漢子是個瘸子,還有就是寧夏李少爺,衝三爺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
“說的什麼?”
“他……他說三爺搶了他的馬,讓三爺等著瞧。”
李龍點點頭,對一個手下道:“去查查寧夏那幫人還在不在?”
班頭湊過來道:“大爺,小的已經查過了,昨兒一早,寧夏李家就放船走了。“
“哦,那就是了,這事兒**不離十,寧夏李家的人,弓馬功夫都不賴,老二,你趕緊帶人騎馬去堵他們,船未必有馬快,你在皋蘭興許能攔得住。”
“是,大哥,我一定把李明贏那小子的人頭給帶回來!”李虎答道。
“蠢貨!我讓你殺人了麼,把人扣住就行,寧夏李家勢力龐大,這事兒沒查清楚之前,不能輕開戰端。”
“可是老三都讓人殺了啊。”
“還不是你這個蠢貨惹出來的禍,好端端的非要搶人家的馬匹,還廢話!讓你去就去,給我留十個人就行,剩下的你全帶走。”
李虎不再吭氣,帶著人走了。
“你們幾個,到鎮上的客棧去查查,那五個生面孔是什麼來頭,一有線索馬上來報。”李龍吩咐道,剩下的十個打手又走了六個,身邊只剩下四個人了。
“掌櫃的,給我來壺酒。”李龍道。
掌櫃的趕緊應聲:“馬上來。”不一會兒便切了一碟子牛肉,燙了一壺好酒讓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