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袖,快去阻止他們啊。”有人對易袖說。
易袖看了看儼然變成阿富汗戰場的廚房,一頭冷汗的搖頭:“那麼危險,我才不去呢。”
“誰叫你和他們兩個都關係匪淺呢,快去吧,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啊。”眾人把她推進廚房。
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們三關係匪淺啊?易袖十分鬱悶,你們這根本就是死同道不死貧道。
“……喂,喂……巴黎高材生,清明大爺~”易袖頂著肉林菜雨朝他們兩個匍匐前進,“實在不行就叫外賣啊,肯德基隨時準備為你們服務啊……”
“肯德基?”清明一邊揮舞菜刀,一邊不屑的吼道,“吃一個月肯德基雞翅,你就不怕那百來個人都長出雞翅膀來?”
“別把責任推卸到雞翅膀身上!”畢笑無論何時都跟他唱著反調,“壓根就不是雞翅膀的問題,問題是你想讓肯德基租一條汽船給你送雞翅過來呢,還是讓它派人揹著一百個全家桶游過來呢?”
“實在不行……那就……”易袖絞盡腦汁的說,“那就開個自助燒烤派對啊,讓他們自己做自己的飯啊!”
“好主意!”清明和畢笑菜刀架著鏟子,一起回過頭來,“你怎麼不早說!”
“因為你們一直在置對方於死地……沒空問我啊……”易袖淚流滿面。
傍晚,一群人在沙灘上自助燒烤,吃的一臉滿足。
易袖嘴裡叼著一串魷魚,一邊咀嚼一邊偷眼打量清明。
漫天的夕陽,無邊的霞光滾滾而動,此時此刻的清明側對著易袖,就像希臘神廟中一尊鍍金的神祗雕像,閉著眼睛,享受海風,小小假寐。
光看表面,誰會知道這傢伙是個滿肚子鬼主意的惡魔啊。易袖捧著臉,憂愁的想,這一個月下來對別人是享受,對她而言就是長皺紋……因為只要呆在他身邊,她就會把全部的視線放在他身上,無時無刻都在思考他的事,隨時準備著為他善後。這是何等憔悴的人生啊……
身旁,畢笑用法語咒罵個不停,速度快的像榨汁機一樣。
“……怎麼了?”易袖一回頭,就看到畢笑渾身散發怨婦般的氣息,用叉子不停的叉著盤子裡的一塊牛排,就好像那不是牛排,而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
“我可是巴黎回來的高材生。”畢笑面孔扭曲,瞪著前方被一群女人包圍的某人,“為什麼沒有妹子來搭訕我。”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我也沒有被妹子搭訕的經驗。”易袖抹了把汗,轉過頭去,最近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是來當編輯的,而是給編輯部的眾人當保姆的了,“話說那個人是誰呢?”
“他就是國內第一美少年作家,萌系畫師。”畢笑的青筋又爆了一根,手裡的叉子更加瘋狂的叉著牛排,就好像那塊牛排殺了他全家一百次一樣。
這也是易袖第一次見識到這位傳奇人物的模樣。
易袖一直聽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當他站在那裡,旁邊的一切,旁邊的所有人都會淪為他的背景。
她一直以為這是個傳說,可現在看來,可不就是這樣麼。
碧眼的男子赤足站在白色的沙灘上,白襯衫迎風獵獵,像飛起的鳥翼。
白色的海岸,藍色的波浪,廣闊無垠的天空,全部化為他的背景,化為一張油畫中的遠景,只為了襯托他而存在。
而最迷人的是他的眼睛。
微藍微藍,像是把整個天空都吸進了眼裡,藍的不帶一絲雜質。
如果被這樣一雙眼睛直視,絕對會有一種洗滌心靈的感覺吧,易袖這樣想著。
“喂喂,你看入迷了。”畢笑陰鬱的聲音把她的視線抓了回來,易袖囧然的發現,這位巴黎高材生已經直截了當的把盤子都切破了,居然有這麼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