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平送完唐雯之後就沒有再回家,直接到了曾真那裡。曾真說:「今天這麼早。」張仲平說:「想死你了。」張仲平這句話倒是真的,只要一離開她,就有點想。他又想起不久前對唐雯說的二奶之類的話,卻又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些對曾真的歉意。
曾真摟著他說:「我要每天早晨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你。」張仲平說:「那我就爭取每天早晨早點過來吧。」曾真說:「那不一樣的,你知道我每天多晚才睡覺嗎?早晨三、四點。你走後我睡不著,只好上網、看碟。熬得實在受不了才睡一會兒,你說怎麼辦?」張仲平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使勁地摟摟她。
曾真從來不向張仲平要求什麼,這讓張仲平覺得沒有什麼太大的壓力,相反倒是很有些輕鬆。但他又總是有一點隱隱的不安,生怕曾真遲早有一天會以她自己的方式向他開口。如果僅僅是沒有辦法給她,倒也罷了,他最擔心的是,自己會找不到辦法拒絕她。
張仲平問曾真去過擎天柱沒有,曾真說:「去過兩三次了,不過,每次都匆匆忙忙的,趕著上節目,去了等於沒去。」張仲平說:「那好,過幾天我帶你去吧,專門去玩。」曾真說:「真的呀,你不騙我?」張仲平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們還沒有一起到外面去玩過哩,你想不想?」曾真說:「我想呀,我當然想了。仲平,我真是高興死了。」曾真笑了,又拿她的臉往張仲平的胸脯上蹭,一下子就弄得那上面濕漉漉的。張仲平愛憐地捧著她的臉,替她把眼淚鼻涕擦掉,說:「怎麼啦,傻丫頭?」曾真說:「你這傻瓜,人家這是幸福的熱淚哩。這樣,你就不會半夜三更爬起來從我身邊溜掉了。」
曾真說:「仲平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好害怕的。」張仲平說:「怕什麼?」曾真說:「怕我哪天醒來,再也看不到你了。」張仲平說:「你別擔心,我身體挺健康的。」曾真說:「呸呸呸,呸你個烏鴉嘴,童言無忌,你亂說話。」張仲平說:「那你怕什麼?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曾真說:「不是我不要你,是怕你不要我,或者,我們倆互相失去了。」張仲平說:「怎麼會呢?」曾真說:「誰知道。那你告訴我,要是你哪天開門進來,發現我不在家,你打我的電話可是電話關機,你找我的朋友,可是她們也不知道我去了哪裡,你等了一整天,沒有我的訊息,又等了一整天,還是沒有我的訊息,你等呀等呀,就是沒有我的訊息,好像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會怎麼樣?」張仲平說:「那還用說嗎?我會著急。」曾真說:「只是著急呀?你會不會滿世界去找我?」張仲平說:「不會。」曾真說:「哇,為什麼?!」張仲平說:「我知道你跟我鬧著玩兒哩。」
第十五章
拍賣委託書是由南區人民法院下,一式兩份,時代陽光拍賣公司排在前面,因為徐藝最終還是選擇了做主拍單位。
侯昌平的氣兒也慢慢地消了。
侯昌平說:「張總我把你當朋友,既然你覺得這樣的格局能夠接受,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讓魯冰那小子去折騰吧。這件案子一結,我就光榮退休了。」
張仲平給龔大鵬打了個電話,跟他說已經拿到了拍賣委託書的事。龔大鵬說:「謝謝你張總,我已經知道了,好像是你們與另外一家公司一起做吧?」張仲平說:「龔老闆的訊息蠻靈通嘛。」龔大鵬說:「我有五百萬在裡面呢,不盯死了怎麼行呀?」張仲平說:「祝你好運啦。」龔大鵬說:「謝謝你張總,原來我是信命的,現在只信自己。這個世界,一個靠自己,一個就是靠朋友。你們的拍賣會準備什麼時候搞?」張仲平說:「可能這幾天就會刊登拍賣公告吧。到時候我讓小葉通知你。」龔大鵬說:「張總你來電話之前,我正準備上你公司去,我們見個面好不好?」張仲平說:「你什麼時候能來?」龔大鵬說:「馬上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