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很重要,不容置疑。
有比較就有鑑別,一山還有一山低。眼前的情況已經和不錯了,琥珀給了自己一個非常樂觀的鼓勵,搓了搓手,準備打幹一場。
第二十四章 面冷心熱
一來二去,琥珀天天卯時起床幹活,也習慣了下來。
劈柴很辛苦,手上起泡。晚上回到房間,卻發現桌子上擺著傷藥。心中明瞭,原來這位師太是個面冷人熱的,啥都瞧在眼裡。
既然曉得這點,琥珀就不大覺得被受虐待。
這裡一個尼姑庵,日子總不能過得象尚書府。窮人的日子她從來沒有體驗過,心裡想著,說不定普通人家的孩子大約都是這樣,天天得做這些家務。
做飯卻是個難題,燒糊燒焦是家常便飯。琥珀勉強在路上見過姐姐和小葉野炊什麼的,感覺也不是很難,哪裡曉得輪到她卻是千難萬難。
火太小,半天不見鍋裡熱起來。火太大,手忙腳亂的還沒反應過來,就糊了。
神尼也不挑剔,鹹了淡了,糊了幹了,一概眉頭都不皺的吃下去。琥珀不會做饅頭,每天都是一鍋夾生飯或者是乾巴巴的粥。
頭天做肉食,看見血淋淋剝好皮的兔子擺在案板上,她覺得眼前發黑,彷彿立刻就要暈倒。
衝出廚房,深深的吸口氣,仰望天空,瞧瞧藍天,又遠目看看綠樹。苦心庵的偏僻的山間,風景很是優美,山野情趣,是琥珀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此番對著大自然調息了一陣,呼吸通暢後,便開始思前想後。人既然吃肉,為何要看著血淋淋的生肉就覺得噁心呢?這豈不是虛偽到極點?
慢慢變得很哲學的琥珀,突然想通了一個道理,存在就是合理。
要吃肉,就得殺動物。殺動物,就會流血。要吃熟的肉,就要將生的肉做成熟的。既然不能不是神仙,就得用手沾著動物血,不可能心想事成,以遙控的方式幹活。
雖然還沒那個本事殺兔子剝皮,可是倒也能夠面對這玩意,徒手拿著剁開做成菜餚。
除了兔子,還有野雞等這種野味,都是神尼打來剝洗好了,丟在廚房。
她也習慣了,既然都是人,憑什麼出家人就不可以殺生吃肉呢?單吃素是沒力氣的,對身體也不好啊!
琥珀逐漸住得逍遙起來。她本來就是個很悶的人,鼓起勇氣向神尼要了些紙墨筆硯等,幹完活,就著山野風景作畫,要麼就捧著厚厚的經書抄寫。
這樣一來,日子倒也過得和尚書府稍微有點類似。
不過,平靜的日子也有不平靜的時候。比如說那位柏小青姑娘來造訪。
琥珀在庵裡住了兩三個月,偶爾也會有附近的山民來上香。佛堂菩薩每天都給她擦得鋥亮,蒲團什麼的,隔上十來天,也會拿去用棒槌洗乾淨。一切都是那麼平靜祥和。
她習慣每天都非常虔誠的給菩薩磕頭,保佑姐姐和葉家哥哥平安,保佑家人無病無災。
這天正在拿著香磕頭,不料屁股給人猛的踢了一腳,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
她半響爬不起來,卻聽到身後傳來刺耳的叫聲,“你這個臭小孩,那天讓你躲過去了,今天你可沒那麼好運了吧!”
琥珀聽得分明,竟然是那位柏小青姑娘。她脾氣再好,也受不了被人這麼打,一下子氣得七竅生煙。
她勉強站起身來,頭撞到地上,暈乎乎的。感覺血順著臉流下來,拿帕子捂住,也不和這女子爭辯,拔腳就跑。
傻子才和這麼個神經病女子吵架。師太的禪房就在佛堂後邊左拐第一間。她正準備前去,不想還沒出大堂,只見神尼如一隻大鳥似的,飛過她的頭頂。然後就聽到一聲慘叫一路遠去,顯然那位柏姑娘已經跌到至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