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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前他飛鴿傳書告訴她所有真相,應該不是求她能原諒他吧?她這人,極小心眼,對背叛的人怎麼可能原諒?
唔,那這就是說,他是在提醒她小心點,不要再中了宿高揚的詭計了?
顧成蹊信步走在石板路上,一襲藍色長袍襯托她身型修長,俊美的她,雖然長得像個男人,但估摸著因底子到底是個女的而略顯陰柔。五官精緻不同於溫婉美麗的閨閣小姐,臉部線條明顯卻不銳利。細長的眉,柳葉的弧度,眉色如墨。濃密捲翹的睫毛下,一雙黑亮的眼睛宛如天上的星辰,深邃,邪氣,又像蒙了一層霧,看不清楚她具體的想法。挺直的鼻樑之下,微薄的紅唇抿成一線。
這張絕美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卻足以迷得路上無數小丫鬟停下步來,做西子捧心狀,眼冒桃心,目送她的背影一路遠去。
顧成蹊不知道,她一路上都在想沐庭青的事。
宿高揚只怕早就不相信沐庭青了,雖說是借絕情宮的手來試探夜閣的深淺,但是他對浮閒絕對動了殺唸的。
夜閣的實力是否真如傳言所說只在天華宮之下是一回事,浮閒經商的能力卻是實打實的,任由浮閒這樣發展下去,在商業上讓他們玩完兒那是遲早的事。
對於這樣一個有威脅存在的人,他又怎麼會放過?
絕情宮殺不了浮閒,吊著一口氣被救走的那一剎,他便下了地狼藤的毒以防萬一。回去估計想了想,覺得有詭醫的存在說不定會發現地狼藤呢?
顧成蹊停步,嘆了口氣。
沐庭青一死,他的父母暫時沒事,但是她卻有事了。
話說,七八年過去了吧,姓宿的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那隻妖孽想事情一拐十八彎,彎彎腸子絕不會比她少,他肯定能猜到她會診斷出,那麼這回埋伏在千石堆,是想殺她呢?還是想殺夜尊呢?
顧成蹊眸子赫然一眯,掩蓋眼中的凌厲。
沐庭青的事,就算這樣過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中,有幾件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第一件是顧成蹊贏的那場。本來她的事情就極受盛安老百姓關注,此次據說贏得非常漂亮,直接把柳尚書的兒子臉面都給打沒了,怎不讓大家拍案叫絕?
柳容軒雖然平時沒有直接欺壓百姓,但對於他們這些平民通常都是看不慣,經常縱容下人作惡多端。不少人都恨著柳容軒,可是又能怎麼樣?民能鬥得過官嗎?
只有顧成蹊,每次都能把柳容軒整得灰頭土臉,屁都不敢放一個。
雖然顧成蹊這麼做不是為了他們而是因為柳容軒自己作死去招惹她,但是也不妨礙每次眾百姓都看得過癮。
甚至有些被迫害過的百姓,日夜禱告,希望柳容軒再犯賤去招惹顧成蹊。
你說一次?
笑話,一次怎麼夠?
不整他個百八十遍的,難消他們的心頭之火!
那麼至於第二件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事便有依據了,自然就是柳容軒死了一事,好多百姓拍手叫好。要不是礙著柳尚書,他們早就放鞭炮慶祝了。
第三件事,是關於見不得光的秘聞。
柳容軒生前和三王爺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切”
“就這麼一件小事也叫勁爆?老子還跟天王老子愛上同一個女人了呢!可惜那女人是天王老子的。”
隨著這句玩笑話,眾人鬨笑開。
眼見大家都要散去,中間一個小鬍子的男人急了,“哎,你們別走啊,還有下文呢?”
聽到這話,大家又轉身看向他。
“什麼下文?”一個漢子問道。
小鬍子眼睛骨碌碌的一轉,笑得猥瑣,“你們知道那個女人什麼來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