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難怪能夠守擂。”
顧成蹊微微點頭,淺笑稱讚,將宣紙放在琴案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皓腕一轉,流暢的曲子如漣漪翩翩送出,直擊人心靈。
這才一個起音,便讓周承業倏然震驚,這是他作的曲,曲子絕對不會有錯,可是又彷彿不是。他作的曲,當初是臨山近水住了一段時間,方才作出來,但是彈出來決計不是如此蹁躚灑脫。
可若又不是,調子起落卻又一點沒錯。他從不曾將曲子外傳,她如何會彈?
臺下的群眾沒有聽過這曲子,有很多都是外行,只知道好聽,但是看到周承業震驚的反應,就知道詭醫彈得沒有錯。
第一次就能彈得這麼好聽,詭醫果然天資縱橫,讓人羨慕嫉妒恨!
作為唯五聽過這首曲子的樓上五個人,一聽她彈,就知道是對的。
而且他們可以肯定顧成蹊絕對沒有聽過這首曲子,若是聽過,多多少少都會有承業彈曲的痕跡在裡面,因為太容易將人帶偏了。
但她沒有,演繹出來,雖然大致跟承業的相同,卻又是不同的,聽上去不同,感覺也是不一樣的感覺。
若是拿來比喻,承業彈的,就好比世外桃源,山水之靈;而顧成蹊彈的,則是整幅山河,豪邁大氣,絕非承業那般彈奏桑還有些侷限可以比的。
這不是彈法問題,而是個人的心境,只有站得越高的人,才能將這首曲子最好的意境發揮出來。
若說先前幾人還有幾分不太相信她就是真正的顧成蹊,那麼現在,他們完全相信了。
“夜,現在怎麼辦?承業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墨奕辰著急道,“傅國那邊不是傳來訊息說,最近顧成蹊正在搬遷顧家嗎?她不安頓好顧家,怎麼還有空來這邊?”
洛夜沒有說話,然而他也是一籌莫展,之前他也沒有料到顧成蹊會來這裡。
一般來說顧成蹊就算真的是夜尊,又怎麼會親力親為管這邊的事情?更何況傳言她自從幾年前把財務丟給寧浮閒之後,便一概不管這方面的事情。
這邊出事,要來也該是寧浮閒來,怎麼會是她來?
顧成蹊不安排理出牌,突然出現,洛夜也只有勉強穩得住陣腳。他雖是一國太子,但卻是小國太子。
早年還會有幾分高傲,但和傅國太子比過,他才方知小國和大國的區別。
然而現在,連傅國太子都不是她的對手,那他這個手下敗將的手下敗將,又豈敢言勇?
秦雪風笑道:“奕辰,方才你不是還要追她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揭短,她這樣的女人,誰消受得起啊?”墨奕辰黑著臉道。
“過去十六年裡,她可不是女人。”秦雪風笑道。
心裡明明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卻說誰能消受得起?若要讓她聽見,墨奕辰想必就要遭殃了。
“誰說美人消受得起?我看和她傳有謠言的那位不是消受得挺好?”忽然想到這件事,秦雪風心下微微一嘆。
陸文成道:“雪風,你倒是不擔心,咱們幾個要是輸了,今後十年,可要揭不開鍋了。要知道還有傳聞,顧成蹊是個極小心眼的人,誰不讓她好過,她必定十倍奉還。”
秦雪風負手而立,淡然道:“急什麼?你們若是破產,我再借銀子與你們東山再起便是,你們給的承諾是十年,又不是一百年,只要人還在,哪裡還沒點希望?”
洛夜皺著眉道:“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顧成蹊來到這裡不會僅僅是贏得這個比賽那麼簡單。還有父皇不聽勸告下的那道聖旨,恐怕已被她知道了。”
宋陽雲皺眉道:“你是說那個理由?”
洛夜垂下眼簾,滿是凝重,“對,無論是顧成蹊還是寧浮閒,他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