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浮閒單手揉了揉太陽穴,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嘴角往上一彎,笑了起來,“你這樣說,他們聽到了肯定會大吃一驚。”
玉千官也覺得好笑,“是啊,誰會想到,愛湊熱鬧、四處經商的寧大財神爺,骨子裡,居然是個喜靜的。”
“千官,你不必再笑話我了,咱們這麼多年兄弟,我骨子裡什麼樣,你還不清楚?說吧,來找我什麼事?”寧浮閒吃了點菜餚,不在意的道。
玉千官並不意外他能猜出他有另外的事情找他,就像他說的,他們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他了解他,他又何嘗不瞭解他?
既然這樣,他也就不繞彎子了,直接道:“浮閒,你有些奇怪。”
“什麼奇怪?”寧浮閒倒酒的手頓了頓,看向他,清澈的眼睛眨了眨。
“酒的事情。”玉千官淺淺一點,其實不止這點奇怪,他感覺他似乎比以前灑脫了許多。
寧浮閒很自然的繼續倒酒,道:“你仔細想想,就不會覺得奇怪。這麼些年來,主子培養我們,拿我們當親兄弟看待,帶我們走進夜閣,又成名於天下。她從不提這些事情,不代表我們心裡不感恩她的所為。”
“主子對大家都好,對我,可以說是最好的。所以,當大家都在關注主子人生幸福的時候,我就在思考,送她一件什麼樣的禮物才合適,後來我發現她喜歡喝酒。因此,並非我吝嗇那些酒,而是那些酒本來就是為了給她做賀禮用的。”
玉千官有些驚訝,凝眉仔細思索一番,終於明白了,“難怪,你平常不怎麼愛喝酒,卻對收集美酒有特殊的愛好。我一直覺得違和,原來原因在這裡。”
寧浮閒點點頭,“現在她成親了,我不用再守著這些酒罈子,當然全都拿出來了。看到大家喝得這麼開心,主子也這麼開心,我目的也就達到了。”
玉千官因他這麼一解釋,感覺什麼都說得通了。
酒既然是為了大婚準備,那麼就不用辛辛苦苦防賊似的防著閣內兄弟姐妹們,壓力就沒有那麼大了。
壓力一消失,整個人自然就輕鬆多了。
不用對大家心懷愧疚,不用再費心費力去收集。
可是,他為什麼還是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總覺得事實好像不是他說的那樣,但是不是他說的那樣又是什麼?
玉千官甩甩腦袋,覺得自己想多了,看寧浮閒的神色,不就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嗎?
寧浮閒看著遠處已經換回平常衣服的顧成蹊,坐在葉景言旁邊,與人有說有笑,很幸福的樣子。
這樣,就很好。
突然顧成蹊察覺到他的視線,朝他看過來。寧浮閒被嚇了一跳,立刻轉開視線,隨即哭笑不得。她的警惕性還是那麼高。
玉千官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喝了一口酒。
寧浮閒放下酒杯,仰躺下去,用手遮了遮陽光,“這太陽真好。”
“浮閒,你剛剛吃喝完,不要直接躺下。”玉千官念叨道。
寧浮閒翻身坐起來,褐瞳中閃現一抹無奈,“知道了大管家。”
玉千官搖搖頭,“你這懶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得掉?”
寧浮閒執起酒杯,側坐,靠著假山石,笑道:“哪天遇上喜歡的人,估計就勤快了。”第一個喜歡的已經被搶走了,第二個可不得加把勁兒嗎?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去了?”玉千官忽然想到什麼,問道:“按你這條件,想嫁你的,能從夜閣排到盛安去,你就一個也沒看上?”
“玉大管家,閣裡這麼多漂亮姑娘,我怎麼沒有見你看上一個?”寧浮閒挑眉,戲謔道。
玉千官低笑,“我說不過你。”
寧浮閒開顏一笑,梨渦討喜,繼續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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