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頭來,深深吐了口氣:“之前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呢,一把扇子好好鎖在匣子裡,怎麼會憑空消失?又不是魔術。而且他還說那扇子價值千金”
“價值千金?”
“扇面上是徐賢齡的真跡呢,世子知道他吧?那個信狐仙的畫家。畫的就是一隻狐狸臥在岩石從中。”茶虎說著,笑起來,“可是這兒的人,哪裡知道什麼徐賢齡?在這邊人看來,不過是一把一文不值的舊扇子……當年老爺子逃過來,什麼都沒帶,就拿了這把扇子,哈!他當年還指望拿這扇子去當鋪當一大筆錢呢。”
看來程卓峰把自己的事,全都告訴了茶虎,秦子澗想,茶虎竟然會相信他,這可真難得。
後來,秦子澗親自去實地考察了一下,旭日總裁的住處,圍牆大約兩米,六百多平米的院落,有個玻璃溫室,裡面是兩層洋房。庭院中以50厘米的間距種著杉樹,這個季節它們枝葉繁茂,從地面豎起了兩道圓錐形密生的青銀色樹牆。
他也就明白了,為什麼茶虎要拜託自己:在這種高牆深院裡,想綁架一個人又不留痕跡,非得有高深的內功才行,普通人,不可能辦到。
收回思緒,秦子澗看了他一眼:“這就打算動手麼?”
茶虎略一點頭,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然後,他拿著球杆走進房間,不多時,秦子澗聽見一聲悶悶的慘呼,以及硬物相砸的聲音,然後慘呼戛然而止。
十分鐘後,茶虎重新走出來,他手上的球杆,沾著血跡。
“用這個殺人?”秦子澗再次吃驚起來。
茶虎微笑,低頭看看球杆:“反正能用就行。”
秦子澗沉默片刻,才道:“我以為你會通知家屬,讓他們送錢來。”
他知道,茶虎已經決定要好好照顧那記者留下的一老一小。
“那樣容易被警方抓住線索,而且,賺錢的法子也不是隻有這一條。”茶虎仔細擦拭著球杆,然後放下它,“旭日的股東會改選在即,偏偏頭兒被殺,等再放出點真真假假的訊息來,股票必然有所動盪,錢,只要它流動就必然有人發財,小流動發小財,大流動發大財:旭日不是小企業,它一波動,會牽引整個相關市場,咱們就讓那筆大錢,猛烈激越的震盪流動,然後在下面用袋子接著就好……”
秦子澗聽不下去了,他擺擺手:“好了,別和我說股票,我聽不懂。”
茶虎笑起來:“其實都是很簡單的東西,證券商和證券公司勾結,再找幾個股評家胡吹,把想拋售的股票塞給糊塗蛋們不過那種把戲太下作,又瑣碎,我懶得幹,還是這樣踹大盤一腳比較爽,所以說白了,我這種金融掮客,賺的就是這種不光明的錢……”
他停住嘴,因為看見秦子澗茫然的目光,茶虎不由笑起來。
“這些並不難,只不過十分無聊,世子是因為無聊和枯燥才不願意去鑽研它。”他停了停,“但是這次能成功,也是因為世子幫忙。”
“你給錢了。”秦子澗淡淡地說。
“世子您也不缺錢,對麼?”茶虎擠了擠眼睛。
這時,裡屋那兩個茶虎的手下走了出來,告訴他一切已經安排妥當。茶虎點了點頭,讓他們先下樓。
和茶虎一起離開的路上,秦子澗問他,原先身邊有三個心腹的,今天出來怎麼只帶了兩個。
茶虎默默笑了一下,才道:“阿金現在馬來西亞,恐怕,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阿金是他那個今天沒來的心腹。
“他怎麼了?”
“他做了警方的內鬼。”
秦子澗一驚:“你怎麼知道?”
“其實是有人提醒了我,他覺得最近半年阿金看起來不對勁,所以叫我留個心眼。”
秦子澗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