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像是在嘆氣,一休仔細一瞧才發現是上次來找自己的那位太傅府的姑娘,也不知道上次唐太傅有沒有為難她們。浛秋此時也看到了一休,用不太熟悉的姿勢合手問安,一休淡淡一笑,浛秋只覺得一休像是神祇一般,周圍都發出了光,他站在那裡,以一種普多眾生的姿態望著浛秋,浛秋緩步走上前去。
“姑娘,若有事請姑娘雖小僧到後院詳談吧!”浛秋點了點頭,跟著一休往後院走去,路上灰塵有許多,浛秋一腳踩起一層厚灰,再看一休,整個人若是在水面上行進一般,乾乾淨淨的僧鞋不染一絲灰塵,浛秋不由得有些惱怒,“施主,放空自己,不為塵世煩擾,既來之則安之,無需掛念,亦無須自責,萬物皆有定數,隨緣即可。”浛秋知道一休是得道高僧,想來也是知道自己非池中之物了,浛秋淡淡地回應:“大師教訓的是。”
上清寺的後院是一片蓮池,如今冬日的天氣,池中只剩下幾根乾枯的孤零零的蓮葉,發黑皺巴巴的蓮葉蜷成一團,讓人看著很是心酸,一休卻像是知道浛秋在想什麼,“待明年夏日時,便又是婷婷荷葉碧綠漫天了……”浛秋浮躁的心情卻在此時安定下來,望著眼前的景色也開始不為所動,畢竟萬物輪迴都是命中既定了,何必強求。“大師,浛秋今日前來是想請大師幫忙的,府上範姨娘宿疾,久治不愈,其屋內更是有奇怪的香氣氤氳,想請大師指點一番。”“噢,敢問施主,那姨娘房裡有些什麼裝飾?”“恩?這個嘛,我想想,就普通的櫃子、床還有些大箱子,四下都尋過了,實在是沒有發現,噢,對了,範姨娘喜歡養花,房裡放了大大小小不少的花盆呢。”
“施主,一休斗膽問一句,你覺得這世間萬物哪樣東西最有包容性?”“啊,這個問題,包容性,天空?河流?什麼啊?”“那種東西既能孕育出百姓生活所需之物,亦承接百姓生活之居所,也縱容山川河流橫踏、萬物踩踏於其上而不惱,也會成長出害人害己的物件兒,施主,可是想到什麼了麼?”浛秋沉默了半晌,望著腳下的土地,不禁一笑:“大師,我懂了,多謝大師提點!還有啊,大師,你會算命嗎?額,就是說說人一生的經歷結局什麼的?”“施主,命,活過了就知道了,何必又想要先知曉呢。”浛秋神色有些懨懨,像是不太高興,那一休卻有些慌張,“額,施主既然執意如此,那小僧就破例為施主看一下手相吧!”浛秋一聽馬上換上笑顏,原來這裝可憐的招數這麼管用。就大大方方地將手置於一休伸出的手上,好奇地打量著一休,那一休低了頭像是仔細看著浛秋手相一般,其實臉卻燒得通紅……
佑王府上,佑王傷已好得差不多,便下了床陪唐樾在府裡四處閒逛著,佑王府裡的景色很是雅緻,絲毫沒有襄越大戶人家那種約定俗成的浮誇,唐樾很是喜歡這樣的院子,到處逛來逛去,又見那些個房間裡裝飾都不一樣,竟是興致勃勃地將那些臥房看了個遍,走到一間看起來很古老但是很是華貴的房間,唐樾正想推門進去,一直跟在身後的佑王卻是微笑著阻止了她,“這裡沒什麼的好看的,有個丫鬟當年死在了裡面就封了,我們去別處瞧瞧吧!”唐樾笑著答應了, ;只要是跟他在一起,去哪裡都無所謂啊!走著走著竟是看到了一片臘梅花,冬日天氣正寒,臘梅卻開得肆無忌憚,香氣瀰漫了整個花園,唐樾穿梭在臘梅花林中,扶起一朵朵開得正酣的花兒湊在鼻尖,貪戀地感受著那濃烈的香氣,一旁的佑王卻是看呆了,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又有些惆悵,靜靜地望著唐樾,像是在懷戀什麼似的,一會之後,卻又痛苦地閉了眼,唐樾只顧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也沒有看到佑王那些個奇怪的舉動,佑王再睜開眼時,卻又換成了平日裡霸氣威嚴的形象,讓人猜不透這個人到底是想了些什麼。而兩個人都沒發現,在暗處一雙嬌媚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二人,那眼裡除了嫉妒還有怒火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