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抱歉地看著拼命掙扎的花貓,伽羅默默地為倫巴祈禱。
一輪明月掛在了清冷的天空,大地陷入了靜寂。
夏天的夜晚不是很冷,偶爾會有一陣緩緩的徐風吹過,讓人身心感到一陣舒爽。
又到了守夜的時間,伽羅抱著一張毛毯,來到了馬車和帳篷的前面。
長劍放在他的左手邊,他儘量地舒展身體,讓自己處於一個隨時都可以起來的姿勢。他不敢睡覺,因為危險不會因為疲勞和休息而放過你。
伽羅躺下的姿勢很奇怪,這是一種可以讓渾身血脈流暢,而不會麻痺的姿勢。
夏天的蟲子在他的耳邊鳴叫著,他將身體蜷縮在粗糙冰冷的地面上,眼睛已經閉起,呼吸慢慢地放鬆。
他整個人和周圍環境融合為一體,一切都清楚地對映在他的心中。
他的心就如同平靜的湖面,周圍的任何異動,就如同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的石子,蕩起的波紋,會馬上把伽羅從輕輕的睡眠中喚醒。
他的身後,是三個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女子,他抱著劍,守護著她們。
月光下,伽羅的身體就如同風中的蘆葦,靜靜地感受著四周傳來的波動。他的心已經蟄伏在水面之下,就像一隻警惕的魚兒般,注視著環境的變動。
周圍的環境很安靜,蟲子的叫聲很低,氣溫也清涼了起來。
芬妮睡不著,她的心情極為混亂。儘管她已經勞累了整整的一天,儘管床褥很柔軟舒適,但她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甚至連氣息也不敢透出一絲。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前方的伽羅。
她不願意自己的舉動,而影響到前方沉默中的伽羅。
前面那個人的守夜,已經是第十四天了。每天晚上,他都是這樣,一個人抱著劍,守護在她們的身前。每一次午夜夢迴,芬妮都會看到那個守護在前方的身影。
有的時候,朵拉半夜起來,也會爬到伽羅的身邊,拉著伽羅的手進入了睡眠。
他已經是第十四天沒有睡覺了,他頭上的白髮多了五根。他說話還是那樣的風趣,但是,他的眼角已經有了血絲。
清爽的夏風輕柔地吹著,送來的不但有花香,還有血腥,芬妮甚至能夠聽到遠處微弱的慘叫。但是,芬妮是感到安全的,因為她的身邊,有著那個人的保護。
一路上,到處都是強盜和流民。因此每天晚上,伽羅就會在她們進入夢鄉的時侯,孤獨而又執著地守侯在她們的身邊。
如果有個人,永遠這樣守護著我……
溫暖在芬妮的心中緩緩地流動,她曾經拼命追求過這種溫暖,她曾經以為這種溫暖永遠不會再來。
為什麼,為什麼不在九年前,那時候的她,一定會如同撲火的燈蛾般,去尋找這種溫暖……那種值得用生命作為代價而去追求的溫暖。
清冷的月光下,芬妮就這樣痴痴地看著。
她沒有注意到,在車廂裡面,還有一雙明亮的眸子,在注視著伽羅。
大陸歷七二三年七月,王室軍隊敗於陶倫納城後的第十二天,整個戰局發生了微妙的逆轉。原本毫無名氣的三王子青葉,在得知戰敗了的訊息以後,突然現身,以攝政王的身份孤注一擲,親率駐守京城的五萬軍隊和三萬貴族私兵,直撲前線。
而這個時候,整個京城裡面,只剩下幾千名守備隊。
沒有了軍隊鎮壓的京城裡一片混亂,幾千守備隊,只能封鎖住進出的城門,和一些戰略的要點。由於訊息封鎖得十分嚴密,那種人心惶惶的局面,還可以維持一段時間。
當時,從前線潰退下來的王室軍極為混亂,他們組織不起任何一場像樣的抵抗。有時,一千多人的騎兵,就可以殺得上萬名王室軍隊落荒而逃。
飛龍軍團緊緊地跟